提起姐姐,沈小川便氣得咬牙切齒,開始憤恨指責。

“爹,娘,看你們養出來的好閨女,姐嫁了人,日子倒是過舒坦了,她不回孃家也就算了,連爹孃的信都不回一封,簡直養了個白眼狼!”

瀋海川也忍不住跟著指責,“幾個兄弟落了難,想找她借點銀子,咋恁難?早知道她是這麼個玩意兒……總之,我沒她這樣一個無情無義的妹妹。”

“誰說不是呢,姐要是回封信,肯把銀子借給咱,咱兄弟幾個還用苦哈哈的給聚賢酒樓做苦力嗎?”

兄弟倆一個比一個激動,一個比一個指責的有勁兒。

沈老先生和孫氏嘆氣連連,他們老兩口兒也沒想到,遇著事兒,唯一的閨女竟會這樣無情,袖手旁觀。

也不知道閨女到底有沒有收到信看到他們的求助。

孫氏也很後悔,捶著胸口痛心疾首道,“早知道就不該給她尋那門親事,在身邊給他找個踏實的莊稼漢嫁了,遇著事情還能互相幫襯幫襯,現在可好,辛辛苦苦嬌養長大的閨女,我都沒捨得讓她幹過粗活,小姐一樣養的,卻讓老鷹刁跑了。”

幾個人把嫁出去的金珠批鬥了一番,話題又被沈小川扯回來。

“爹,你別光聽不吭聲,我們兄弟幾個一直給酒樓幹活抵債也不是辦法呀,二哥三哥都成親了,他們是不怕,可我和四哥都還沒說親呢,倘若將來受了影響可咋辦?”

誰說不是呢!

孫氏也擔心這個問題啊!

村兒裡一連生四個兒子的可不多見,當初因著她生兒子多,家裡人丁興旺,他們兩口子在村兒裡很是揚眉吐氣了一番,要是將來四個兒子打光棍一半,她絕對會被大家笑話死。

不,她絕不能讓兒子打光棍!

於是,她當即下定決心道,“他爹,你再寫兩封信催催金珠,讓她務必回來一趟,明兒我回孃家,侄兒是我帶大的,他向來聽我的話,我找他借點錢,沒多還沒少嗎?”

她立刻向老二老三使了使眼色,想讓兒子勸媳婦都回孃家藉藉。

奈何老二老三都不敢,一個是平日裡就比較懼內,這個節骨眼更是不敢惹,另外是生怕媳婦一個不高興回孃家,就不回來了,便裝看不見娘使眼色。

孫氏氣得差點兒伸腳兒踹兒子,卻被二兒媳一個眼神鎮住了。

沈小川有些氣不順,一屁股坐在石凳上,大有撒手不管的架勢。

“我不管,明兒我就不幹了,酒樓裡的廚子和夥計們,一個個的都是欺軟怕硬看人下菜碟的,那些人都知道咱欠酒樓的銀子,就使勁兒排擠我們幾個,髒活累活兒全堆給我們,我受不了了!”

從小到大他就沒幹過啥活兒,就是農忙的時候下田收莊稼,有大哥大嫂兩口子在,他就裝裝樣子就成了,到了酒樓別說裝樣子了,一樣幹不好就被管事劈頭蓋臉一頓數落。

以前他哪受過這份兒窩囊氣呀!

這些日子,他們兄弟四個都憋著氣,小心翼翼的幹活兒,像孫子似的,還被酒樓裡的夥計們指揮來指揮去,他要是敢說一句不,有些心腸壞的夥計們立刻就找李管事添油加醋的告狀。

孫氏聽著心疼得不行,但是家裡還欠著酒樓五百多兩,兒子不幹可咋辦?

她立刻耐心勸說,“小川,這事兒都怪娘,是娘沒弄清楚,自信過了頭,連累了你們兄弟幾個去酒樓幹活兒,可娘也不想出這事,不忍看你們幾個受苦,你們都是娘身上掉下來的肉,要是娘一個人去酒樓幹活兒,就能抵債的話,娘一個人累死酒樓裡都成,可是娘老了,一把老骨頭,人家酒樓也不讓娘去呀,你們且再忍忍,娘再想辦法湊銀子了。”

沈小川氣道,“娘,我們每日早晚都得走十幾里路,腳上磨泡不說,胳膊腿都快累斷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