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凌站在院子當中,身姿挺拔,如同一棵蒼松傲立在這寒冬之中。他身上一襲黑色錦袍,領口和袖口處繡著精緻的暗紋,頭髮用一根玉簪束起,劍眉斜插入鬢,雙眸深邃有神,只是那眼神中透著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意,高挺的鼻樑下,薄唇緊抿,整個人散發著一種盛氣凌人的氣場。他雙手背在身後,微微仰頭,目光掃視著院牆上的每一處角落,似乎在警惕著什麼。

易舒淇緊挨著楚凌站著,她身形嬌小,裹著一件淡粉色的狐裘披風,毛茸茸的帽子襯得她的臉蛋越發小巧可愛。一頭烏黑亮麗的長髮柔順地垂在身後,幾縷髮絲被風吹到臉頰邊,她輕輕抬手將其別到耳後,露出白皙纖細的手指,指上的翡翠戒指在這黯淡的天色下仍閃爍著溫潤的光澤。她的眼眸猶如一汪秋水,清澈而明亮,此刻眼神中卻透著一絲緊張與不安。

“楚凌,這風颳得這般厲害,我心裡總有些不踏實,會不會是有人在暗處盯著咱們?”易舒淇微微蹙著眉頭,聲音輕柔地說道,說話間,她不自覺地往楚凌身邊靠了靠,右手緊緊地抓住楚凌的衣袖。

楚凌低頭看了一眼易舒淇,眼神稍稍柔和了一些,但語氣依舊冰冷:“別怕,有我在。這院子周圍我都檢視過,若真有人敢來,定讓他有來無回。”他說罷,右手下意識地握住了腰間的佩劍劍柄,大拇指輕輕摩挲著劍柄上的雕花,目光中透露出一股狠厲。

桑霽月蜷縮在院外的一棵枯樹後面,他身上只穿著一件單薄的灰色長袍,寒風穿透長袍,凍得他渾身直打哆嗦。他雙臂緊緊環抱著自己的身體,牙齒不停地打著戰,雙腳也因為長時間蹲著而麻木不堪。他透過樹枝的縫隙,眼睛死死地盯著院內的兩人,眼神中充滿了嫉妒、憤怒與不甘。

“為什麼?為什麼楚凌會和她在一起?”桑霽月在心裡暗自咆哮著,雙手不自覺地握緊,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他卻渾然不覺疼痛。“我哪點比不上她?楚凌,你為何就看不到我的心意?”想到這裡,桑霽月的眼眶微微泛紅,淚水在眼眶裡打轉,他趕忙抬手擦去,生怕淚水模糊了視線,錯過院內兩人的任何一個舉動。

風颳得更猛了,吹得樹枝瘋狂地搖晃起來,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一片枯黃的樹葉被風吹落,飄飄悠悠地落到了桑霽月的肩頭,他卻像石化了一般,一動不動地蹲在那裡,眼神依舊緊緊地鎖定著院內的楚凌和易舒淇,心中盤算著下一步該如何是好……

夜色仿若一塊巨大的黑色綢緞,沉甸甸地覆蓋著這片天地,風在狹窄的街道中橫衝直撞,發出如野獸嘶吼般的聲音,讓人心生寒意。桑霽月像一隻敏捷的貓,悄無聲息地隱匿在街角的陰影裡,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不遠處庭院中的易舒淇和楚凌。他身體緊繃,雙手下意識地攥緊衣角,彷彿下一秒就要衝出去。

黯淡的月光下,院子的暗處隱隱約約能看到幾個保鏢的身影。他們身姿矯健,站姿筆直,眼神警惕地掃視著周圍,手中緊握著對講機,時不時傳出輕微的“沙沙”聲。桑霽月見狀,眉頭緊皺,心中暗叫不好,這次想要靠近一探究竟怕是難了。他緊咬後槽牙,臉上滿是不甘和憤懣,低聲咒罵道:“真該死,這易舒淇還安排了這麼多保鏢。”

過了好一會兒,桑霽月明白再僵持下去也無濟於事,只能壓下心中的怒火,恨恨地轉身離開。他的腳步急促而沉重,每一步都像是在發洩內心的不滿。一邊走,一邊在心裡琢磨:“這次冒險出來,就是想看看這兩人的感情狀況。本以為會有所發現,沒想到他們還是這麼要好。這易舒淇到底在謀劃什麼?楚凌怎麼就被她迷得神魂顛倒?”想著想著,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陰鷙,拳頭也不自覺地握緊又鬆開。

風依舊呼嘯著,吹得他的衣衫獵獵作響。桑霽月的身影漸漸消失在黑暗的街道盡頭,只留下那被風捲起的塵土,在清冷的月光下肆意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