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雲山再見劉震西其實心中還是很高興的,哪怕知道他現在怕是過得不如意,但是見他健健康康的,倒也是欣慰異常。

而這劉震西也不知為何,一見徐雲山總有種十分親切的感覺,原先因為這是討人嫌的差事無人願來接待這個巡查使,而他身為軍隊的邊緣人物,自然就將此事落在他的頭上,所以他前來難免有些怨氣,但是一見徐雲山,心頭那種熟悉的親近之感,使得他原本的不快皆是煙消雲散。

徐雲山自然也不會現在就跟他表明身份,畢竟人心隔肚皮,這劉震西當年雖說對自己忠心不二,但畢竟自己名義上已經死了,他若是要改換門庭也是人之常情,何況看他被派來接待自己就知道他在軍中混的頗不如意,在沒有摸清楚他現在的狀況之前,徐雲山是輕易不會向他表露自己的真實身份的。

但是目前來看,這劉震西還是頗為盡職,帶領徐雲山巡視城中各處,完全沒有絲毫不耐之色,對於徐雲山的發問,亦是用心解答,這性子倒是較之從前徐雲山認識的他沉穩了許多,怕也是多年的磨礪磨平了他的稜角吧。

一番巡視完後,徐雲山不由得感慨道:“昔日聽聞鎮西軍因白山王而名動天下,今日一看,這鎮西軍軍容軍紀皆是沒的說,且看到軍隊訓練亦是章法有度、整齊劃一,比之偃城禁軍亦是不遑多讓,看來非是鎮西軍因白山王而名動天下,該是白山王因鎮西軍而威震八方才是。”

劉震西聞言,第一次露出了不滿道:“想來巡查使也是知兵之人,那就該知道,如今鎮西軍所沿用的練兵章法和行軍規章,大部分皆是當年殿下所定而沿用至今,若無殿下天縱奇才的治軍之策,這鎮西軍眼能有如今之戰力?”

徐雲山心中一暖,不管怎麼說,這劉震西起碼還是維護自己這個老上司的。

於是徐雲山笑了笑道:“實不相瞞,我對白山王亦是崇拜得很,我相信天下軍人就沒有不對白山王崇拜的,所以,我也曾查閱過部分關於白山王的卷宗,我發現其中劉統領的名字卻也沒少出現,想來當年也該是白山王殿下的左膀右臂一般的人物,而且根據卷宗記載,劉統領早在七八年前就已經出任鎮西軍的四大統領之一,緣何如此多年過去,劉統領還在原地踏步,未曾得到半點升遷或是調動,這在官場上來說似乎不合常理啊!”

劉震西聞言隨即苦笑道:“巡查使有心了,居然還知道我的過往。”

徐雲山故作不忿道:“我只是覺得,劉統領這般功績之人,當年白山王殿下尚在之時,為何不對統領進行提拔,難不成白山王亦是嫉妒統領領兵之才不成?”

“住口,你算個什麼東西,焉敢如此編排辱沒殿下!”

望著怒目圓睜得像個殺神的劉震西,徐雲山依舊不急不忙地試探道:“若我是白山王,豈會放過你這一員虎將?當初進京之時就該將你帶走,而不是將你留在此處,任由別人排擠!”

說完這番話,徐雲山當即看似漫不經心,實則萬分仔細的觀察著劉震西的反應。

:()鋒戈之風起雲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