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委常委會結束後,會議室裡的空氣彷彿還瀰漫著剛剛激烈爭吵的硝煙。

常委們陸續起身離開,每個人臉上的神情各異,有的眉頭緊鎖,滿臉憂慮;有的一臉無奈,盡顯疲憊;還有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絲擔憂,甚至有人幸災樂禍,表情不一而足。

田華心事重重地回到自己的辦公室,一屁股坐在辦公桌前,點燃了一根菸,深深地陷入了沉思。

今天常委會上那劍拔弩張的一幕,讓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壓力。

蘇靜瀾和閻浩波之間的矛盾徹底激化,雙方互不相讓,一副要拼個你死我活的架勢。

而他夾在中間,實在是左右為難,深知一旦站錯隊,很可能給自己帶來意想不到的麻煩。

“咚咚咚”,一陣敲門聲打斷了田華的思緒。

“進來。” 他掐滅菸頭,沉聲說道。

門緩緩開啟,徐濤走了進來。

他臉上依舊是那副波瀾不驚的表情,但眼神中卻透露出一絲疲憊。

“老田,想什麼呢?這麼入神。” 徐濤笑著說道,隨手拉過一把椅子,坐在了田華的對面。

此前,兩人關係還算不錯,但還沒到能隨意串門的程度,是張揚將他們聯絡到了一起。

田華苦笑著搖了搖頭:“還能想什麼,就是今天常委會上的事兒唄。

這事兒可太棘手了,蘇書記和閻縣長徹底槓上了,咱們夾在中間,這處境可不好受啊。

而且我看閻縣長好像真的動怒了,咱們要不要參與進去,可得好好考量考量。”

徐濤點了點頭,神色凝重:“是啊,我也沒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樣。

蘇書記這次看來是鐵了心要查張超,閻縣長又拼命護著他,這兩人一爭起來,咱們這些人可就跟著遭殃了。”

對於閻浩波,徐濤又怎麼會不瞭解呢?關鍵時刻,這傢伙可是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我擔心的就是這個。” 田華嘆了口氣,滿臉愁容:“閻浩波那人我瞭解,他要是被逼急了,真的什麼事兒都幹得出來。

我就怕他到時候狗急跳牆,把事情鬧大。

而且,這件事要是處理不好,對咱們縣的影響可就太大了。”

徐濤沉默了片刻,緩緩說道:“我看啊,咱們還是先彆著急站隊。

蘇書記雖然是一把手,但閻縣長在縣裡經營了這麼多年,勢力也不容小覷。

咱們現在貿然表態,說不定會引火燒身。”

“話是這麼說沒錯,可這事兒也不能一直拖著啊。” 田華皺著眉頭,憂心忡忡地說道:“蘇書記已經放出話來要徹查張超了,你身為紀委書記,這事兒你可躲不掉啊。”

徐濤苦笑了一下,無奈地說:“我當然知道。

我現在手裡雖然有舉報張超的信件,但還沒核實,也不好輕易下結論。

我打算先暗中調查一下,看看情況再說。

不過,這事兒肯定會得罪人,我也得小心行事。”

田華點了點頭:“也好,你先暗中調查,有什麼情況及時跟我說。

對了,你覺得張揚那邊會怎麼想?

他和蘇書記的關係不錯,會不會站在蘇書記那邊?”

徐濤搖了搖頭:“張揚那小子心思縝密,他不會輕易表態的。

而且,他現在在鄉鎮幹得風生水起,對縣裡的這些事兒估計也不想過多參與。

不過,我覺得咱們可以找他商量商量,聽聽他的意見。

畢竟,他頭腦靈活,說不定能給咱們出出主意。”

“行,那咱們找個時間約他出來聊聊。” 田華說道:“希望他能給咱們指條明路,不然這事兒還真不知道該怎麼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