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一刀咬牙切齒道:“青年男女們相親相愛是純潔自由之事,理應投其所好,如何受這些狗賊管了?他們還不如趁早離開這裡過生活。”

店老闆嘆道:“想走也很難呀!錦衣衛遍佈天下,鎮上的家庭住戶都詳細地記錄在衛所中。逃不掉的!”

白一刀拍案而起,怒道:“我倒要看看這衛隊長與雌老虎們的狗樣‘恩愛’。”美天仙更是好奇,甚覺有趣,連忙與白一刀趕往較場。

較場不大不小,幾十名錦衣衛正在阻攔外圍的民眾。另一隊錦衣衛像趕鴨子一樣把二、三十名青年推進場中。這一次有十來對夫妻,男的無精打采;女的哭哭啼啼。較場正方,判官席上,大馬金刀坐著一名潦倒的兵官,樣子有點像被令狐沖戲弄過的將軍吳天德。原來這裡衛所的衛隊長就是他,兵官一拍驚堂木,大叫道:“皇恩浩蕩,體貼民情!為保地方家庭百年好合,我首先祝賀大家夫妻恩愛、家庭幸福、恭喜發財、健康快樂!”他突然這般比手畫腳祝賀一番,令我想起了吳孟達,樣子十分滑稽可笑。

這鬼馬兵官自己卻一點笑容也沒有,立刻板起面孔,怒吼道:“不許哭叫!這樣的盛會應該歡聲一片,來參加這個宴會是你們的榮幸。能上這個筵席的必須是夫妻,現場不知有多少人想上座都不能夠哩!只有成了夫妻,才可以享受本官的餐宴,你們知道嗎?這些食物都是很昂貴的!花的可是本官的血汗錢!”他說著貪婪地提起一塊魚翅往自己的血盆大嘴中塞進去,咀嚼回味,臉上卻在心痛流淚一般,像是真的在吃自己的血肉。再轉一百八十度的表情,這兵官認真地整理了一下頭盔和衣甲,給自己打了一下氣,喧呼道:“有請幾位夫人上座!”彷彿說這句話要花很大的勇氣,話一出口,他整個人都軟了下來,洩氣的老鼠怕大貓般畏縮在一旁,低頭看地板。

“咚!咚!”一陣大腳蹬地聲,地面在顫抖,洪荒猛獸來了?大象上臺?河東獅吼?從後臺屏風轉出來幾隻巨無霸肥大婦人。叉腰、小圓眼、肥手大腳,像是一頭頭直立著行走的五百磅大胖豬。衛隊長苦瓜著臉,恐防怠慢,嬉笑著幫各位夫人搬凳、上茶。其中一位夫人的瞪眼、捏拳頭、拍桌子、一聲咳嗽都嚇得這衛隊長魂飛魄散,殷勤倍增。大夫人肥手一擺,衛隊長直起了腰肢,對在場的眾人擺起了官威,狂叫道:“看到了嗎?我與各位夫人這樣的恩愛才叫典範。我這樣的丈夫才是模範!”說這句話時,他才找回一點男人的自信。可是眾位夫人一起向他瞪眼,衛隊長馬上改口道:“我的各位夫人才是模範老婆!”看到眾夫人眯眼一笑,他才抹了一下額上的汗水。

衛隊長兵官突然間又是神氣地大叫道:“好!現在由夫人們評分,哪一對夫妻不過關的就趁早散了,別耽誤了對方的大好幸福。如果有夫妻比我與各位夫人更恩愛的話,賞賜婢女一名,黃金千兩。”

場外的白一刀看了真想吐,他憤怒向前踏進了兩步。一名錦衣衛攔阻喝道:“不是參加宴會的閒雜人,退遠一點。”白一刀一捏拳頭,被後面的美天仙扯住了衣袖。美天仙擠上前,嬌笑道:“軍爺的,我們正是要進場參加宴會的。你們頭的不是說了,現場報名參加也可以麼?”

那錦衣衛眼呆呆地盯著這位清麗脫俗、美勝仙女的絕色美人,連話也答不出來了。白一刀喝道:“你讓不讓路?”

那錦衣衛醒覺,仔細打量兩人,男的英俊神朗;女的嬌美動人,說是夫妻相配合情合理。他客氣了三分,道:“要參加的必須是夫妻身份。你們拿出媒約文書,讓我確定一下!”

白一刀望了美天仙一眼,俊臉刷地緋紅,又想向這個錦衣衛發作。美天仙柔聲笑道:“這軍爺的。我們倆出門在外,怎會把文書隨時都帶在身上哩?除此之外,你要如何才會相信?”

場中那衛隊長兵官看到了這邊的異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