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兄弟一路無語,來到廣西柳州府,頓覺過往行人對他們的目光有異,有的尤在一旁指指點點。白一刀雙目無神,一片空洞,他導不注意旁人的怪異了,可是白一劍越來越覺得奇怪,終於忍不住攔住洗衣服經過的婦女問道:“請問大嬸,你認識我們兄弟倆麼?為什麼大家都這樣看我們兩人?”

那婦人驚恐道:“你們想怎麼樣?光天化日又想行兇殺人麼?”白一劍疑問:“我們既沒有兇器在手,樣子又沒有凶神惡煞地嚇人,大嬸你怎麼說我們行兇殺人了?”

那婦人見駐腳觀看的行人也多了,白家兩兄弟的樣子也的確不夠嚇人,倒像文弱的公子哥兒,於是婦人的膽子也放潑了,指天喊地哼罵道:“想不到你們兩人好眉好貌竟是朝廷的通緝犯!又是抗旨又是殺人,殺害聞名天下的前輩,更殺了自己妻子的父親!這真是禽獸不如的畜生行為!”

白一劍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大喝道:“這是誰說的?誰如此中傷我們兄弟倆?”圍觀行人及那婦人驚嚇逃散。一直茫目前行的白一刀也身子一震,只見他折身回來平淡地說:“大哥,我們走吧。回到聖地,一切都會好的。”他說完又無神地一路西行。柳州府繁華大街上,白家兄弟受到行人責罵鄙視的目光就更多了。白一刀領前走,視若無睹,目無旁人,只是盲目無神地走。白一劍咬牙切齒,悲憤地忍耐著。兩廣督撫的大官邸前,大紅告示,繪像通緝,檄文如下:“中原武林盟主藍天碧雲人面獸心,公然違抗聖旨。尤其是碧雲刀已是殺人惡魔,殺害天下名宿白銀劍,更殘害自己妻子的父親追魂劍。此等魔頭若不正法,難以平息天下人除惡揚善的赤誠之心。望各方州府官員及善良民眾舉起你們有力的拳頭,勇敢宣揚揭發魔頭的罪行,以正朝綱!”落款印章:大明護國師。

“看什麼看?”白一劍的憤怒終於忍不住了,一陣狂風撥開觀看告示的人群,“轟!”一股排山倒海的掌風把貼著告示的石碑牆掀翻在地。

白一劍對天咆哮道:“葉銀城,你好卑鄙!”街上民眾一陣驚恐過後,罵聲四起,對白家兄弟大吐口水。

兩排鐵甲侍衛兵從兩廣都撫大院八字形開道衝出來,一名眉目含威的中年官員正中走出。這時,白一刀連忙走到白一劍身邊,對著眾人大聲道:“大家聽我說,告示上說的事都是我白一刀一個人乾的,與我大哥無關。白一刀承認自己罪孽深重,很快,天下人便會得到一個滿意交代!”白一劍望著白一刀,幾乎要哭道:“一刀,你這是何苦?明擺著是葉銀城要你身敗名裂呀!”

白一刀平淡道:“大哥別說了,一刀有了自己的打算,這也是形勢所逼。”

這時,從兩廣都撫大院走出來的那名中年官員走到白家兄弟身前道:“我是兩廣都撫凌雲翼,與薊州總兵官戚繼光將軍都是張居正大學士同期保薦的。有請兩位盟主到內舍詳談。”

白家兄弟均是一愕,將信將疑地隨凌雲翼進了兩廣都撫內院。白家兄弟聽著凌雲翼講述一段,白一劍聽得拍案而起:“葉銀城真夠卑鄙,假公濟私,利用權力調動地方官府來煽動民眾,陷害我們兄弟倆。”凌雲翼苦道:“他是朝廷護國師,甚至有權調動所有地方的兵馬,要威逼地方官府頒發一道檄文根本就無需通報朝廷。時間倉促,我也來不及向張居正大人請示辦法。民眾都是人云亦云的無知,這些流言蜚語,望兩位盟主千萬要忍耐一陣時間。張居正大人一定會有辦法阻止此事的。”

白一刀忽然問道:“凌大人,我們戚伯伯知不知道此事?”

凌雲翼道:“兩廣地區還是第一個頒佈檄文的,還不到半天時間,雲貴地區就剛才頒佈。這麼短時間內,我相信訊息還沒跨過長江。”白一刀道:“此事千萬莫要驚動他老人家。我想也不要連累你與張大學士這些朝廷官員了。葉銀城畢竟也是個江湖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