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妖市是何等兇險之地,你若真是肉體凡胎,沒有妖界支援怎麼能活著回來?想必是你在妖市之中與那柳妖勾結,前來夜豐謀財,不幸被我巡防營軍士發現,所以才將他們殺害。”段玉良說的振振有詞,一切都是真的一樣:“今晚怕不是正要作案,被我巡防營發現,情急之下你們心生歹計,以你人身為掩護,裝作是在捉拿妖怪,實則來一手賊喊捉賊,好在事後脫逃!”

虔誠立看著段玉良凌厲的目光,得知這是要強加一頂帽子在自己腦袋上啊,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他無奈的低下頭,想著如何為自己辯解,只聽言文悅忽然感嘆著:“可惜了我那十二位軍士,被你騙到暗巷之中,柳妖趁機出手,使軍士都來不及反應就被刺殺!”說著言文悅還在假惺惺的捶著胸口,口中不忘接著添火:“恨啊,恨啊,平日裡只顧著傳授防禦妖道詭計,卻忘了告知軍士,人心難測啊!”

這樣一來,好像還說的通,虔誠立以人身為掩護,潛藏在夜豐城中打探訊息,一旦有了目標,便將柳妖喚出。一人一妖搭配的天衣無縫,屬實叫巡防營難以防衛。

“這這”與柳妖搏鬥在前,巡防營的人尚未發覺,即便他們有人看見,也都是這管制府的人,當與眼前兩位沆瀣一氣。等到大批人馬趕到時,柳妖已經遠遁,他們二人推演的故事又是滴水不漏,把所有事都串了起來,自己又拿不出證據證明。虔誠立支支吾吾的,深知百口莫辯,他也在暗歎,人心難測啊!在這兩位老狐狸面前虔誠立多少顯得稚嫩。

“今日你被我巡防營當場抓獲,可還有何等辯解?”段玉良不給虔誠立多想的機會,緊緊的追問:“說,與你同行的姑娘又是何人?”

言文悅不留縫隙的接著道:“還問什麼,定是妖魔同黨,一併抓了,好給城中百姓一個交代!”

二人一唱一和的像極了急於立功的庸官,找不到真實答案,就隨意抓來幾個頂包,回頭上報帝都,自是大功一件!

虔誠立聽聞他們要將龍女抓來,心中的怒火再難壓制,正要開口說出自己身份,突然屋外響起一陣“叮鈴叮鈴”的聲音,搖晃的金鈴讓他冷靜了些許。

“姑奶奶用不著你們抓,自己來了。”龍女手中晃著金鈴,大大方方的走了進來。

龍女看著他們二人言辭鑿鑿的模樣,不慌不忙的,道:“二位大人不就是想要給上面一個交代嗎,好說,三日內我給大人將那柳妖抓住,功勞歸你們,賞金歸我們。”

段玉良與言文悅互相看看,二人心中都在唸叨:原來他們將自己看做想要以良冒功的小人,看來他們之間並不是互相得知底細,八成也是臨時做了搭檔。

“放肆,管制府是何等地界,豈容你在此口出狂言!”段玉良紅著臉,惱怒的拍著椅子,立身站起道:“如今你也自己送上門來,那就一起抓了,隨後再去除那柳妖!”

只聽言文悅一聲令下,已有軍士踏著落雨集結而來。

“等等!”虔誠立內心的怒火已經藏掖不住,一聲怒吼似比天雷般洪亮。

段玉良和言文悅身軀一震,彷彿看見了當年衝陣在前,指揮千軍萬馬的他發出最後衝鋒的號令。

“爾等身為一方父母官,朝廷柱石,官至上品的封疆大吏,竟然在邊關之地行如此苟且之事,真是妄為陛下心腹!”虔誠立一字一字的道,像是殿上明君在喝斥臣下一般:“自我進來,爾等一直在捏造事實,行栽贓嫁禍之舉,不問事情原委就擅自給我扣上與妖勾結的帽子,好大的官威啊,連我辯解的機會都不給,難不成就這樣定下了我的罪名?”

龍女被虔誠立毫不退讓的模樣嚇到,想不到看起來白淨的小生髮起怒來竟是如此虎虎生威。跳動的劍眉正是衛護正義的利劍,墨色的眼眸中散射出萬道明光,正如那天空烈日般閃耀,張口閉口中吐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