虔誠立赤裸著上身站在屏障之外,健碩的肌肉線條清晰的映在言文悅的眼中。涼風吹來,帶著些許冷雨打在他的身上,他仍是紋絲不動。言文悅取下自己的戰袍,遞給虔誠立,虔誠立雙目斜視,淡淡道:“多謝。”

只是一句多謝,並沒有要接過的意思。言文悅無奈的一笑,心中明白虔誠立對他們的成見不是一刻半刻就能解除,道:“看不出公子生的白淨,卻也練出了一副好身段吶。”

虔誠立不作回應,雙目凝視著那間木屋。

言文悅見沒有反應,又接著道:“公子不必擔憂,這老小子雖然平日裡不著調的喝大酒,可是這醫術卻是堪稱國手級別的。當年我在軍中受傷,多虧他細心診治,這才能夠活下來。”

虔誠立一動不動,直直的看著那間木屋。

腰間的墨珠似是感應到什麼,瑩瑩白光閃爍,言文悅看看珠子,又看看神色肅穆的虔誠立,也看向了那間木屋。

段玉良看著躺在地上的龍女,輕輕的將手搭在脈門上,細細斟酌一番,又剝去糊在她臉上的泥土,看看佈滿血絲的瞳孔,心中大是吃驚。

她不是個人!這等氣息,脈搏跳動,段玉良向外看看,確認外面確實看不見裡面,悄悄把龍女的袖子往上推推。

正在此時,龍女忽然有了反應,羸弱的玉手抓住段玉良的袖口,喃喃著道:“不不要”

段玉良明白她的苦楚,只好停下手,可是餘光之中似有看見龍女袖子中金光閃動,如同鱗片般的表皮也是叫他心中一震。

段玉良又把了把脈門,捋著鬍子,輕聲道:“你剛剛用過的藥物只是用來維持你的體態,對你的傷勢並無作用?”

龍女點點頭。

段玉良看著她蒼白的臉上已有血色迴轉,想著她自是有什麼心決能讓她自行修復。可是受到如此重創,她的力量只能維持目前狀況不再惡化,卻不足以支援她自行復原,想要痊癒還需靠外力相助。

段玉良先按照給人治病的方針,在幾處大穴行針,不期盼能有什麼大作為,只求能夠幫助她體內的氣息緩解壓力。

“看來老夫是幫不上忙了。”段玉良嘆息著,無奈的他搖著頭,心中感慨著此事果真不簡單啊!

龍女見他一臉無奈,心中也是明白,他的確不能為自己療傷,輕輕的她用手指勾著段玉良的袖口,道:“不要不”

段玉良壓低了身子,聽著她微弱的聲音,輕聲道:“你是不想讓我告訴那小子你的事情?”

龍女滿意的點點頭。

“可是,他就在外面,我總得給他一個交代啊!”段玉良想起虔誠立剛剛的模樣,簡直就是一副如果治不好,就要把自己活剮了一樣,他哪敢有所掩瞞。

再看看龍女,能夠為了虔誠立身處險地,也是有情有義的女子,並非是那奸邪邪惡的妖魔。雖然他不清楚二人之間是何等交情,但目前看來絕非淺淺之交,看著龍女誠懇病弱的面色,自己也只好當一回說謊的人吧。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無情的風雨眼看又要來臨,虔誠立只能聽從段玉良的話,先回到夜豐城再說,畢竟四下野地裡也不好找診治的藥材。

夜,無月,無星。

接連墜落的飛雨凌亂的砸在地上,打在窗上,滴滴答答,叮叮咚咚。

龍女躺在床上,體內氣血翻滾,時而發熱時而冰冷。

“她這是什麼情況?”虔誠立站在一邊焦急的詢問。

段玉良眉頭緊皺,眼下也是手無舉措,道:“應該是受到妖怪的法術攻擊,雖未傷及內臟,可是目前情況尚不明確,我”

虔誠立看著無從下手的段玉良,也不知再說什麼,憤恨的一拳打在柱子上,道:“我要去找出那個柳妖問個明白!”

“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