虔誠立看著他們慢慢遠去也是將自己的馬匹收拾好,準備去叫龍女起來。正要轉身,就聽見耳邊響起悅耳的金鈴聲,龍女站在虔誠立背後,道:“你光叫馬兒吃飽,自己就餓著肚子啊。”

虔誠立轉身看到龍女已經起來,心中也是喜悅,看來她也想趁著早上天氣涼爽好快些趕路。不過她好像比虔誠立起的還早,手中還拿著熱氣騰騰的包子,遠遠地就能聞見一股誘人的肉香。

她哪裡是起的早,簡直就是一夜沒有睡,昨夜裡她在外面不知徘徊了多久,像是被什麼力量牽引著,遲遲不肯離去,最終還是選擇留了下來。

“喲,你這麼早啊,到哪裡去買的包子啊?”虔誠立牽著兩匹馬向龍女靠著。

龍女想想,總不能告訴他是回來的路上恰巧看見的吧,看了看手中的包子,道:“這麼香的包子,隔著幾里路就聞到味兒了,一下勾起了我的饞蟲,就早早的出門咯。”

虔誠立上馬,道:“那我就不客氣了,正好不知道起這麼早,哪裡有賣吃的呢!”

龍女也跟著上馬,悄悄的跟在後面,不知道為什麼一看到虔誠立心中又生退意。

“昨夜裡我問過了,從這出發再走個兩三日就到了平福城西面,看到那裡的鷹愁峽還有不到半日的路程就到了。”虔誠立一邊吃著包子,一邊嘴裡嘟嘟囔囔的,龍女跟在後面不知道聽清沒有,只是一個勁的點著頭。

遠山的淡霧慢慢散開,青色的山峰高高立在雲端之下,兩側的清風吹過,錯亂的髮絲在眼前飛舞。柔和的霞光照在龍女的臉上,那雙深邃的眼眸中藏著些許心事,好在虔誠立一個人在前面傻傻的走著,未曾察覺。龍女看著他揚鞭而起,自己也是緊忙跟上,他是真的想一步就到那平福城啊!

柳丁卯從妖市出來一路土遁南下,遇上渡口之時還不忘打聽著虔誠立的訊息,只是他樣貌怪異,不少人看見他都要先詢問半天他為何生的如此面黑。

一路下來都沒有打聽到關於虔誠立的訊息,看來那小子要麼是早就到了平福城,要麼就是沒有走水路。他心中想的是虔誠立走陸路的機率更大一些,因為他也得知了三峽灣覆船的事情,想必虔誠立一定也知道了。清理河道尚需幾日,那小子性情毛躁,一定等不得。不過這樣也好,走陸路就慢了許多,走水路兩三日便到,陸路怎麼也得七八天,這樣他有更大的把握在虔誠立前面到達平福城。

金勝光說,平福城中的情形或許還比不上夜豐城,那裡水賊橫行,管賊勾連的情況複雜。管制府的金光明也不是像段玉良和言文悅這樣從朝中調職的邊關大吏,雖說將平福城治理的有條有序,可是暗地裡卻有許多見不得人的勾當。而且虔誠立想要尋訪的名醫正是金光明本人,金勝光怕虔誠立江湖經驗不足,又只是聽了個大概,就將平福城的事多跟柳丁卯說了一些。

金光明的來歷不明,他在當上管制使之前只是在平福城中一介平民。在三峽灣接連發生覆船的時候不管是官府體制內的撈夫,還是民間組織的撈夫都不敢輕易下水,此時金光明便站了出來。

他糾集了一幫年輕力壯的撈夫,趁著無人敢下水的時候大撈一筆。但他並沒有像其他人那樣將所得財物揮霍一空,而是分別對平福城管制府中的大小官員進行了打點,在管制府相助之下他先混得了一個河運使的名頭。這個河運使雖然只是一個七品小官,權力可是不容小覷,他掌管著三峽灣一代所有的撈夫行當。有了官府背景的支援,暗地裡他又對那些民間組織的撈夫進行威逼利誘,短短一年就將平福城中的所有撈夫聯合起來為他效命。

隨後城中也開始流傳起那位金蟾大神的傳說,金光明口袋中的金銀越多,上升的速度也是越來越快,幾年之後他便坐上了平福城管制使的位置。

明眼人都看的出來他這個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