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巴壘砌的院牆不算高大,也就半人來高,從外面一眼就能看到院子裡的一切。一塊四方的小地上種滿了蔬菜,剛長出的黃瓜還帶著一朵嬌嫩的黃花,一隻勤勞的蜜蜂在花瓣之上輕輕落下。簡易的木頭柵欄裡跑著幾隻肥美的大公雞,一隻大鵝看見生人到來,伸直了脖子緊緊盯著門口。

老爺爺推開木門,引著他們走到院裡,院中的方桌上擺著幾隻茶碗和茶壺。老爺爺叫虔誠立把鏢師就放在方桌上,這樣他能看清傷口,屋子裡光線不好,年紀大了怕看不清。

虛掩的房門一推就開,穿過門框,一隻鹿頭掛在牆上,生長的鹿角足有兩尺多長。龍女看看周圍,老爺爺雖是年邁孤寡,可是這院子收拾倒是利索,一應農具都在牆根擺放整齊,鋤頭上還沾著沒有乾枯的泥土。

大鵝本想上前看看,怎料老爺爺一個眼神看去,那隻大鵝只能悄悄的閃到一邊。虔誠立不明所以,還想逗逗這隻大鵝,結果卻被老爺爺制止道:“小後生,小心他叨了你的大公雞!我這鵝可厲害著嘞!”

“大公雞?”虔誠立不解的看著柵欄裡的大公雞道:“他們不是在柵欄裡面嗎?怎麼還會和大鵝打架?”

老爺爺偷摸的笑著,想著這二位穿著乾淨,體態端儀,一定不是鄉下人,肯定聽不懂他的這些話。不多久,老爺爺已經取出治療傷口的藥物,輕輕的抹在傷口之上,看著自己又做了一件善事,臉上也是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多謝老爺爺出手相助!”虔誠立躬身答謝。

老爺爺笑著道:“客氣了,你們也是出手相助他人,都是一片好心啊。”

龍女和虔誠立對視一眼,輕輕的笑著。

“不知道該如何稱呼老爺爺呢?”龍女問道。

老爺爺慢慢坐在凳子上,緩緩道:“我們這是虎陽村,人人都姓虎,要是不嫌棄,就叫一聲虎伯。要是嫌我老,就叫虎老頭子!”

虔誠立笑著道:“虎伯真是風趣,哪裡能叫虎老頭子呢!”

虎伯淡淡一笑,道:“一介山野村夫,哪裡在乎什麼虛名,不知二位如何稱呼?”

虔誠立爽朗的回答道:“在先虔誠立,這位是龍姑娘。”

虎伯捋著鬍子,打量著虔誠立淡淡道:“看少俠這身打扮,定是行走江湖的俠客,不知師從何處啊?”

虔誠立早就編好了自己的身份,回答起來自然輕鬆,道:“家父乃是帝都裡的一名教頭,自幼學些腿腳功夫,哪裡有什麼師門。”

虎伯暗暗沉思:帝都中人,看來他果然來歷不小。莫說腰間懸掛的寶珠了,就是身後那把玉清劍也不是尋常教頭家裡有的,看來這小子故意在隱瞞身份啊。

龍女見到虎伯沉思,道:“虎伯心中有事?”

虎伯淡淡一笑,道:“哪裡哪裡,只是許久未見生人,一時恍惚,一時恍惚了。”

“哦。”龍女點點頭,心中暗想:哼,你這老頭子也是怪異,莫不是也認出了虔誠立身上的寶物?看來這老頭子並非山中簡簡單單的獵戶。

虔誠立忽然想起正事,問道:“不知這裡離平福城還有多遠?”

虎伯道:“不遠了,往西再走個二三十里就到了,看二位這狀態,不足半日就到了。”

“啊?還要往西?”虔誠立聽到這話心中忽生不快,自己本就是打西面來的,現在竟然還要返回去!

虎伯見狀問道:“怎麼了?”

龍女笑著道:“沒什麼,只是我二人本是從西邊來,一心急著趕路忘了看路標,沒想到竟然錯過了。”

虎伯一聽也是樂呵呵的笑著道:“無妨無妨,你們且在我這休息一夜,明日一早再去也不遲。”

虔誠立看著天空的烈日,心中更是不悅,喪氣的道:“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