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風吹過,黑雲慢慢散去,天空又是灰沉沉的一片。段玉良六神無主的看著段良成得意的離去,就像是帶走了他所有精氣一般。

言文悅站在封印蒼狼王的洞穴之外,緊張的等待著其中的變化,可是等到山體穩重,血月退去,也不見這洞穴裡有任何動靜。他貼在石壁上,仔細的聽了聽,那強烈的呼吸聲已經沒有,轉而就是靜壓壓的一片。再看看四周嚴肅守護的軍士們,他們也是安然無恙的站在這裡,這下他可是困惑萬分了。

柳丁卯從西舟山趕到血月大陣的陣眼時段良成已經帶著赤毛和青鳥離去,這裡只留下了段玉良等人還被藤條捆綁著。見到他們還都活著,心裡也不知道該是歡喜還是悲哀。

虔誠立本想著先到西舟山裡看看,但是展雄飛說到段玉良並未在山中,他便跟著展雄飛去往的王家村方向。

靜,靜的令人發寒。

段玉良癱坐在地上,仰望著漸漸散去的黑雲,雙眸中一片死寂的灰。

柳丁卯蹲伏在他的面前,像一塊燃燒殆盡的黑炭。

金勝光靠著一棵枯樹,雙目無神的看著段玉良那張呆滯木訥的臉,銀白的髮絲隨意飄散。

虔誠立握著蒼魂珠,那雙明亮的眼眸中閃過一道寒光,玉清劍在鞘中隱隱震動,剎那間眼前的一切都變得模糊。其他人都是垂著頭,動也不動的站在那裡,像是這荒涼的土地上又多了幾棵瀕死的樹木。

“大人!”快馬踏破空寂的沉靜,傳令的信兵在遠處高呼著,眾人聞聲看去,是西舟山駐防的軍士來傳訊息了。

段玉良仍是一動不動,沒有任何的反應,好像他已知道了信兵要說的話。

“大人!”信兵從馬上一躍而下,跪拜在段玉良的面前道:“稟告,段大人,言將軍有急事需要大人前去商議。”

段玉良還是沒有理會眼前的信兵,像是一具死沉沉的屍體一樣。

金勝光輕輕推了推段玉良,緩緩道:“老頭子,老頭子。”

見段玉良沒有任何反應,金勝光高聲道:“段老頭!老酒鬼!”一雙乾癟的手瘋狂的搖晃著段玉良,他就是像是枯萎無力的草木,搖來搖去。

信兵微微抬頭,見段玉良還是不為所動,緩緩道:“大人,言將軍說,洞穴一切安好,還請大人速速回到西舟山大帳!”

一聽這話段玉良就像是得到了新生的力量,慌張的從地上站了起來,雙手抓著信兵的臂膀,一雙凌厲的眼眸盯著他問道:“你說什麼?”

信兵目光堅定,神色沉著的道:“將軍說,洞穴一切安好,還請大人速速回到西舟山大帳!”

“呵呵。”蓬亂的髮絲在眼前搖晃,這一條喜訊如同九天神殿上的靈丹妙藥一般給了他無窮的力量,輕微的一展笑顏過後,那張褶皺的臉上又如黑鐵一般冷峻。段玉良緩緩挺直了腰背,搖著頭,呢喃著道:“不可能,不可能,段良成費了這麼大的功夫,絕對不可能無功而返。”

尚克秋一雙冷眸盯著段玉良,陰森的面容下又不知在思考著什麼,微微瞟了一眼虔誠立,默默的又低下了頭。

段玉良淡淡道:“血月升,狼王醒,天下”他的語氣漸漸衰弱,“天下”二字就像是沒有說出口一樣。

靜寂的山林中又響起了一陣迅疾的馬蹄聲,眾人再度看去,一展紅底黑龍旗豁然映入眼簾,領頭的將軍正是言文悅,個快馬騎兵緊緊跟在他的身後。

馬蹄聲漸漸平息,言文悅勒馬止步,看著神色無光的段玉良道:“我就知道你不肯信了他的話,所以我親自來了,你還是速速與我回去看看吧。”

段玉良雙眉一擰,灰暗的眼眸裡滿滿的都是疑惑,要不是來的是言文悅他真的不想再回去了,先輩們用無數生命換來的成果在他手中輕易送出,豈能有臉去見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