號角的聲音傳播在遼闊的草原上,凜冽的秋風從遠方襲來,風中早已沒有熟悉的青草香,一股濃重的血腥氣味夾雜著焦土氣息縈繞在他們面前,好像黃土丘的戰場就在眼前。

“稟將軍,葛葉部三萬人馬已經到齊!”匆忙的北厥軍士中跑出一個信兵,跪在戈冶力面前稟報道。

戈冶力點點頭,令聲道:“傳烏木善,葛葉里斯二位將軍到帳中議事。”

“是!”信兵回應過後又匆匆離去。

戈冶力看著段玉良道:“老先生,我是想著和你們坐下來好好談談,可是前方剛剛傳來戰報,你們南曄的太子竟然將我部阿古娜將軍斬殺,這就不得不讓我給北厥軍士們一個交代了!”

段玉良空嘆一口氣,什麼話都沒有說,先是格斯里部首領被殺,再是妖獸驚變破壞議和,然後現在又有北厥將軍命喪大曄太子之手。他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更不知道段良成謀劃這一切到底是為了什麼。

“報!”一聲嘹亮的急報傳來,信兵急忙的跑到戈冶力面前道:“稟將軍,大祭師說今夜南曄人會偷襲我軍大帳,請將軍務必做好防範!”

大祭師段玉良聽到這三個字心中就不禁燃起怒火,恨不得馬上就將那張扭曲的面孔打個稀巴爛。他眼中忽然放光,看著信兵道:“你們大祭師在什麼地方,我要見他!”

信兵不敢說話,眼光看著神情鎮定的戈冶力。

戈冶力厲聲道:“老先生,你現在可不是我北厥的賓客,大祭師豈是你想見就能見的!”

段玉良憤恨的道:“王爺將軍,我說過只要讓我見到大祭師,我一定會給你一個真相!”

戈冶力悠悠的道:“難道老先生還是覺得這一切都是大祭師謀劃的?”他鄙夷的笑著,斥聲道:“老先生,我敬重你是南曄的大帝師這才留你一條性命,你若是再敢說大祭師的壞話,那就休怪我不留情面了!”

段玉良厲聲道:“我要見他,我要和他當面對質!”

戈冶力令聲道:“來人,將他先押下去好生看管,待到明日攻下北元城,讓南曄的帝君好好看看他的屬下是如何做事的!”

兩名壯碩的軍士即刻上前,將段玉良押了下去。迅疾的秋風中傳來幾聲狼叫,戈冶力不禁覺得後脊發涼。

焦黑的土地上吹過瑟瑟秋風,昏厥的虔誠立趴在地上,鬆散的長髮肆意擺動,玉清劍插在他的身邊悄悄放光。石群看著那柄神奇的寶劍,雙眸一震,通透的劍身忽然綻放出萬丈光芒,將整片天空照亮。

漆黑的天空裂開一道口子,碧玉的光澤從劍身而起直衝九霄之上,祥雲推開無盡的黑雲,溫潤的金光照在了虔誠立的身上,那一雙白淨的手在土地上輕輕一抓,支撐著他的身體慢慢立起。

“太子殿下”石群停下調息,看著起身的虔誠立驚訝的道:“殿下,你不會這個時候又要發瘋了吧!”

虔誠立站正了身子,環顧四周,眼前焦黑一片,武四力化身的灰狼靜靜的躺在地上,漆黑的身子已經認不出他到底是人還是狼。金色的光芒灑在展雄飛的身上,那一雙詫異的眼神裡還保留著最後的堅毅。肥胖的身體像是草原上突然出現的石堆,臃腫的臉上留下了最後的憨笑。

轉身再看看坐在地上的石群,被煙霧燻黑的面色上已經看不到當初南通城時初見的神采,堅實的胸膛上裂開一道口子,淺淺的綠光落在傷口上,鮮紅的血液停止外溢。

那一雙清澈的眼眸仰望著天空灑下的金光,“嗖”地玉清劍拔地而起,天邊的祥雲漸漸退散,滿天的黑雲重新籠罩在草原上。

石群見他有所行動,急忙詢問道:“殿下要去哪裡?”

虔誠立冷冷的道:“救人,報仇。”

“不可!”石群立馬勸阻道:“柳丁卯和孫不語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