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門就看到虔誠立用劍指著段玉良,柳丁卯護著他,龍女抱住虔誠立,使勁的向後推搡,卻不見任何效果。眾人臉上都無光彩,與他二人臉上的喜悅比起來,著實有些不應景。金勝光心中一動,想來必是起了什麼衝突,徘徊中他也不知道該出手勸住哪邊才是。

但見金勝光和孟一凡進來,虔誠立才緩緩鬆開了手中的劍,“嗆”的一聲,劍光閃動,重回鞘中。他將臉一扭,像是一個賭氣的孩子,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神情甚是難看。

金勝光不敢相問,孟一凡卻是難忍好奇,問道:“這是怎麼了?虔兄為何劍指先生?”

虔誠立背對著他,壓根就沒有把他的話聽在耳中,滿臉的怒氣如火焰燃燒。龍女撫著他的後背,向孟一凡使了個眼色,讓他莫要再問。

柳丁卯見虔誠立收劍,他也收起姿態,昏昏沉沉的站在一邊。那兩顆烏黑的眼珠轉來轉去,卻又停下,滿是憂傷的看著自己的雙腳。

段玉良整了整衣衫,面色沉重的看著金勝光,衝他微微點頭。金勝光頓時心領神會,已知他將真相全都告知了他們,想來這些事情他們全然無法接受。

段玉良走到虔誠立身邊,躬身道:“天君,青龍之魂已經帶到,還請天君動法將其收入珠中,好快些完成四魂陣的重啟。”

虔誠立固然還在氣頭之上,但是聽到“青龍之魂”的字眼還是不忍轉過身來,問道:“你說什麼?青龍之魂也被你擒獲了?”說著他眉眼一挑,言語譏諷道:“看來你這老傢伙做的事不少啊,我都沒有半點訊息呢,你都將他帶來了。”

金勝光見他二人頗有鬥氣之嫌,上前溫聲道:“罪龍見駕來遲,還望天君不要動氣。”

他這話一出,眾人面色再度轉變,就連面色平和的孟一凡也是震驚萬分,著實想不到金勝光就是他們苦苦尋求的青龍之魂。難怪剛剛在樓上他一副坦然赴死的表現,原來是因為這樣。孟一凡道:“前輩,您”

金勝光道:“不必再多說了,宿命已到,豈是你我能夠抗衡?”

龍女疑聲道:“前輩不是一條金龍嗎,為何能是青龍之魂呢?”

金勝光微笑道:“區區障眼法,能瞞得過爾等小輩,卻是難以遮住天眼啊!你們看到的是都是我用藥物所化,將我的表皮改成金黃之色,實則我的的確確是一條青龍啊。”

龍女皺眉一想,北海龍炎所帶藥物中正有將金光明從一隻蟾蜍變成人形的奇藥。金勝光也是從北海而來,想必擁有一些改變面板的藥物也是不在話下。轉而一想,她又問道:“前輩既然是青龍之魂,為何早在夜豐之時不見前輩相助,反而到了被人識破之後才來獻身?”

她這話雖然是在詢問,可是眾人都能聽出她言語中的責怪。虔誠立輕輕扯著她的衣袖,輕聲道:“你不要胡鬧,前輩不來,自有他的道理。”

龍女忽然想起玄武老者正是因為心有留戀才遲遲不肯歸附,既然金勝光沒有及時獻身,想必也是有些心願未了。頓時她的面色潮紅,倍感羞恥,急忙捂著臉,靠在虔誠立的身上。她口中嘟囔著:“實在是太沖動了。”

金勝光笑道:“無妨無妨,公主不必自責,此事確實為老朽之過。”他頓了頓道:“在夜豐之時,我尚未遇見醫道傳人,只是擔憂這畢生心血往付東流才未敢顯露身份。而今我所有的醫道已得傳承,心中自是坦蕩,理應前來獻身。”說著他滿眼歡喜的看了孟一凡一眼。

虔誠立起身,躬身道:“晚輩多謝前輩成全。”

金勝光急忙跪拜在地,道:“萬萬不可,老朽豈敢受天君大禮,入珠化魂本就是老朽的宿命,豈能說謝。”

段玉良看著金勝光,自己捋著鬍子,滿心歡喜。眼看著天君歷劫一事就要完成,他的使命也算是圓滿完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