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神獸,椅子上坐著的就是一個女人,柔順光潔的鹿皮被縫合在了女人赤裸的身體上。

夏荷撥開女人脖子上的毛,上面有一圈針線縫合的痕跡,她的頭被割掉,鹿頭取而代之,被縫合在了她的軀幹上。

這是多麼慘絕人寰的獸行。

小胖嘖道:“老李這人面相看著老實,沒想到做的事卻這麼變態。”

夏荷後退了幾步,說道:“如果真是那獵戶做的事,那麼他以前炫耀的那些化成人形的動物恐怕都是受害的人。”

“那不正好,幹出這種喪盡天良的事,妥妥的人魈啊。”

夏荷內心煩悶,他搜尋起了整間暗室。

除了椅子上坐著的女人,那些動物的頭顱和毛皮並沒有什麼異常,直到夏荷開啟了工具桌上的抽屜。

小胖問道:“怎麼一臉苦相?”

夏荷從抽屜裡拿出了一塊粉色的手錶,錶盤上面還畫著一頭可愛的小鹿。

“這表怎麼看起來這麼眼熟?”

“昨天請我吃煎餅那小姑娘手上戴著的就是這塊表。”

夏荷表情冰冷。

“看樣子這頭鹿的本體就是昨天那可愛的小姑娘。”

醇厚的嗓音響起,戴著眼鏡的“夏荷”正饒有興致的打量著坐著的“人鹿”,“多麼漂亮的皮毛啊,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真的是件藝術品。”

暗室裡小胖消失不見,屠夫侃侃而談。

夏荷冰冷地說道:“你怎麼又出來了?”

屠夫攤手道:“我說了,我是你內心深處破壞的慾望,現在你憤怒的內心就像是一顆點燃了引線的炸彈。”

對於屠夫說的話夏荷似懂非懂,但是潛意識讓他不要去深究屠夫說的話。

屠夫看向屋外,笑道:“罪魁禍首回來了。”

沉重的腳步聲由遠及近,老李站在門口看著夏荷,他的裝束和早上在茶舍一樣,戴著帽子揹著獵槍,唯一不同的是他雙手拖著一個大麻袋。

沒有什麼過多的驚訝和慌亂,面對面的二人都顯得異常平靜。

“你是誰?”老李率先開口道。

“遊客。”

老李鬆開麻袋,他取下背上的獵槍緩緩說道:“你知不知道鎮上有條規矩是未經允許不能隨意進入鎮民們的家?”

“我知道,每個人都有秘密,而我知道了你的秘密。”

“咔噠”,老李給獵槍上了膛,“你喜歡鹿嗎?”

夏荷沒有回答老李沒頭沒腦的這句話,他注意到老李腳下的麻袋正在往外滲血。

老李並不在意夏荷回不回答這個問題,他自顧自的繼續說道:“在我六歲的那天晚上,我爹在飯裡給我下了藥,把我藥昏後扔到了無瞑山上,他想讓我在夜裡十一點後被小鎮的規矩殺死。”

“那天正值大寒,不知道是因為他嫌藥貴把藥量放的少,還是因為那天天氣實在太冷把我凍醒,反正我在十一點之前清醒了過來,不過那時我的狀態已經離死不遠了。”

老李微微一頓,似乎是陷入了回憶之中,一臉神往,“然後一隻鹿從林子中走到了我的身邊,它幻化成一個美麗的少女,將我揹回了巢裡,她用水果和鹿奶讓我熬過了那個冬天。”

“然後呢?”夏荷面無表情。

“後來我幹起了現在這營生,這數年中我在無瞑山上蹲守了數不清的獵物,也遇見過很多頭鹿,但我再也沒見到過她。”

夏荷冷笑道:“先不說你的這個故事是真是假,這麼多年過去了那頭鹿早死了。”

“她是神明,她不會死的,她只是不願意見我,所以我找了很多她的替代品,狐狸、野豬、甚至是熊。”老李扯起嘴角,露出了一個滲人的微笑,“但是就在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