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海在前面跑,王尚友在後面追,眼看著就要追不上了。就看王尚友一哈腰,手裡的柴火絆子貼著地皮,打著旋就飛了出去。

一柴火絆子就削在長海的腳脖子上。長海“啊”的一聲,一個大馬趴就趴地上了。

王尚友過來,揪著他的後脖領子,跟拎小雞子一樣。還踹了他兩腳。

王尚友揪著他,一邊罵一邊往他家走。

進了屋,他媽屋裡還亮著燈,但是能聽見張靜秋的抽泣聲和長娟的安慰聲。

王尚友把長海一把給摁在張靜秋屋的門口,讓長海跪在那裡。

“嫂子,這小癟犢子我給你抓回來啦。是打是罵你發話。我就讓他跪在你門口”王尚友隔著門衝長海媽說著。

“乾爸,您回去吧,一會兒我跟我媽教訓他。天太晚了您明天還得帶援朝去報到呢”長娟回答著王尚友。

不提援朝還好,一提給王尚友提了個醒,自己家的癟犢子還在長海屋裡呢。

王尚友擼胳膊挽袖子就進了長海屋裡,於是就傳出來援朝殺豬一樣的嚎叫聲。

長海縮著脖兒,心想“大姐呀!你可真是看眼不怕亂子大呀。”

王尚友出來的時候,都能看到他腦門子上的汗。

王尚友衝著張靜秋的屋裡說“嫂子,天不早了,我先回去了,長娟你看著點這小癟犢子,有事兒喊我去”說完就走了。

四下無語,只有張靜秋的哭泣聲。長海跪在地上,此時一晚上的驚險行為刺激他分泌的腎上腺素也逐漸消退。

長海內心也平靜了下來。他也在冷靜的反思今晚上的事情該如何讓他媽從擔心,憤怒中平復過來。

長海想了一會兒就跟他媽說“媽!您別哭了,是我不懂事兒,讓您擔心了。您就原諒我吧。但是媽!我想說,我不為今天的舉動後悔,因為我是于振山的兒子,我有跟我爹一樣的血性。我已經成年了,我不能給我爸丟臉,如果今天我不衝上去,回頭讓別人咋說我?我知道您是擔心我,但是我不是小孩子了,我會為我的行為負責。即使今天我出事兒了,那也是您的光榮!您要打要罵,我今天晚上就跪在這,直到您打消氣罵解氣了算完!”

四下無聲,都沉默了一會兒後,就聽張靜秋一聲嘆息後開了口“小海,你起來回屋吧,媽想開了,媽不求別的,只求你以後再遇到事兒,腦子裡想一想家裡的親人,想想媽”

長海淚流滿面。聲音哽咽的答應著。抹著眼淚回了自己的屋裡。

屋裡就看王援朝,四仰八叉的躺在炕上。眼神空洞的看著天棚。

長海看看他,也沒發現哪有傷呀!就拍拍他說“這也沒有傷,你剛才嚎個屁呀?趕緊起來放被睡覺。”

援朝躺在哪裡突然流了眼淚,委屈的說“我都懷疑我是不是我爹的兒子,他說明天我還得去廠子報到,臉上身上不能帶傷,為了給我教訓,給我胳膊腿兒卸下來,再按上,來來回回好幾遍。太疼啦!嗚嗚嗚”

這給長海心裡樂的“這老逼登太有辦法啦。也不怕給自己兒子弄成習慣性脫臼,這把自己兒子當變形金剛啦”

一宿無話,一大早兩人都一起起來。這也是援朝從小和長海一起練功形成的習慣。

兩個人在院子裡練著,長海還是功夫招式,但是王援朝卻不是,就看他一手拎著一個六十斤的石鎖耍著花樣,時不時的還拋起來,然後用胳膊肘接住。就這還是在他爹昨晚上卸了他胳膊腿兒玩的前提下。要不然他耍的更花花。

他倆從小跟王尚友學的就不一樣,長海就是一招一式的跟著王尚友學了個十有八九,但是王援朝就是不願意學那些個招式啥的,他就認準他爹說過的一句話“一力降十會”

於是王尚友也不強求他,在他練成一定的基本功的時候,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