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一中午,白鷺按計劃到華藝音像公司去練歌。她剛走出花都夜總會,風度翩翩的韋奇就笑吟吟地向她走來。

“白鷺,我開車送你。”走到白鷺面前,韋奇笑吟吟地說,“去華藝公司不好找,我怕你迷了路。”

戀愛的感覺真好!儘管目前韋奇還只是單相思,但他畢竟嚐到了追求女人那奇妙而又著實折磨人的滋味。這不就是人人嚮往的愛情嗎?

這些日子,韋奇寢食不安,神不守舍。無論是醒著還是在夢裡,他的眼前,總是晃悠著白鷺的音容笑貌。也許是情人眼裡出西施,在韋奇眼中,白鷺簡直就是美的化身,任何一個女人在白鷺面前都黯然失色。

白鷺到華藝音像公司接受培訓,韋奇每天準時開車接送。雖然白鷺一再婉言謝絕,韋奇卻總有千百個理由出現在她來去的路上。

對韋奇的殷勤,白鷺由開始時的感激逐漸轉變成了害怕。韋奇的表現,證明了黃鶯說的“他掉進情網裡去了”這句話已經成為現實。儘管白鷺覺得掉進情網的韋奇很可怕,但是韋奇的言行舉止卻不討人厭。直到今日,除了準時接送白鷺,韋奇並沒有別的過分親暱之舉。換句話說,白鷺只能感到韋奇對她有一絲愛意,但韋奇卻從未表白過。那麼這樣的韋奇又有什麼值得怕呢。於是就連韋奇準時接送的“殷勤”,也就只能是她對他“感激”的一部分了。

這段時間,白鷺感到疲勞,心情也不太好。

在夜總會,白鷺的收入明顯下降。頭一個月之所以掙那麼多錢,是因為不少風流大亨被她的美豔吸引,爭先恐後點歌獻花想討她的歡心。時間一長,白鷺出汙泥而不染的性格,使眾多風流大亨一點兒便宜也佔不著,所以對她也都死了心,不再捧她的場。這樣一來,白鷺的收入開始直線下滑,第三個月的收入就不足1萬元。

既要增加收入,又要不隨波逐流,白鷺每天晚上都得挺到後半夜兩三點鐘,直到最後一批客人離開,她才回房間休息。儘管這樣,白鷺的收入也沒增加多少,每晚都在二三百元之間徘徊。

晚上休息不好,白天還得到華藝音像公司練歌。卸妝後的白鷺面色蒼白,人也明顯消瘦了許多。

白天接送白鷺,晚上只要有空,韋奇都要到花都夜總會消磨幾個小時,默默地陪著白鷺。

凌晨兩三點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宿舍,卸妝梳洗就迎來天邊的魚肚白。稍事休息,又要掙扎著起床,化個淡妝,搭理那精心呵護的長髮,就到了去華藝音像公司去練歌的時間。白鷺一天就這麼輾轉輪迴,得不到休息。小的時候,白鷺得過肺結核,很多年沒復發,所以也就忽略了這個病。近來,她感到渾身乏力,夜裡常常發低燒。她只當是休息不好,加上有點兒感冒,所以並沒太在意。難受時,吃點兒感冒藥或是退熱藥也就挺過去了。不料,她的病情越來越重,經常咳嗽,痰中還帶血。她這才覺得不妙,到醫院拍片檢查,原來是結核病復發,並且很重,需要住院治療。

在結核病院住下,白鷺沒有給家裡去信。她想高俊的工作崗位離不開他,父母年邁,孩子還小,都需要高俊照顧。現在告訴他自己病倒了,他脫不開身,也只能使他擔心。再說她並不是臥床不起,自己也能照顧自己。

肺結核病雖然並非不治之症,傳染性卻很大,是個讓人討厭的慢性病。

韋奇到醫院看望白鷺,一點兒不顧忌傳染。這使白鷺很不安,怎麼能讓他在結核病房裡久留呢?所以韋奇屁股還沒坐穩,白鷺便催促他快些離開。

韋奇很聽話,可他出去不到十分鐘又回來了,後面跟著幾名醫生、護士。原來,他出去是要把白鷺轉換到一個單人住的高階病房。

從白鷺住院的頭一天起,韋奇便沒間斷過到醫院來看望她。他不僅從香港買來治療肺結核的進口特效藥,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