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瑞,女友們都說我頗有姿勢色,是個特別有韻味的美人兒。

我知道那只是人們在錯覺與直覺交匯間,我才成了一個頗有氣質與魅力的女人。怪不得有人見到我和詠走在一起,就說我們倆個真像電影明星。

我沒有文化,那是因為在我少兒期母親就過世了,沒有上學的機會,卻以軍屬的身份進入工廠當包裝工。別小看我,我出奇的聰明,能讀書、看報,寫簡單的信件。雖然五音不全,卻是業餘劇團的演員,而且交際舞跳得比專業人員還好。

我的生性是活潑與潑辣巧妙的綜合體。有人背地裡說,要是描繪出瑞的形象,那一定跟《紅樓夢》中的鳳姐有異曲同工的效果。可是,瑞是絕對比鳳姐粗俗多了。都說人生哪能沒有背後話呢?這些對我的背後話(姑且叫做評論吧),輾轉間就進入了我的耳朵。

說實在的,我不在乎他人的說長道短。我是有追求的,首先我追的是“情”。

追情

我的小姐妹說我情人無數。我對她們說,你們說我情人無數確實誇張了,但要是跟你們比起來說有那麼幾個,還是……。

我之所以不掩飾自己的性生活,那是有原因的——

我和詠的婚姻是我父親牽就的。詠的父親去世不久,作為遠房表親的我父親就盡力幫助料理後事。不知怎地事過之後就提起了我和詠的親事來。

那時候詠家很窮,租住的房子,就像窩棚,進門時還要低頭彎腰。詠剛中專畢業,比學徒工稍好一點的工資,還比不上我這個包裝工呢。跟這樣的家庭結親,小姐妹們都一致反對。但面對早年失偶,既當爹又當媽地把子女拉扯大,還特別疼愛我這個唯一的女兒。既然他看上了,那我就將就了吧。

就這麼一將就竟讓我陷入性的困境。詠無法滿足我的性生活。女工在工作坪上是手動嘴也動的,她們之間是無話不說的,沒有個人的隱私可言。我曾經告訴我的小姐妹,我和詠在做愛時睡著了。她們見我如此無助,就也把她們花裡胡哨的秘史告訴我,算是一種暗示。自然而然地她們的秘密情事就激起我對“情”的追求……

小姐妹們自然就給我介紹了許多男朋友,於是就有了夜校的男同學,文化宮的男舞伴,劇團的紅小生,機關的公務員,報社的小記者等等不一而足。

這些“男朋友”對我而言只是感情上的交往,但在小姐妹的秘笈中就演變成“情人”關係。我也無須辯解,我不是自詡在“追情”麼。就讓小姐妹們作為茶餘飯後的談資吧!

不料,追情卻追出對創業的追求來了。

追求

那一年的夏天,我到一個江心島上的朋友家做客。席間有個滿臉橫肉,凸眼猴腮,頭戴假髮的中年男人。這男人語言粗俗,江湖套話不少,還頂慷慨頂義氣的,似乎會一擲千金,為朋友兩肋插刀。

我開始並不注意這個男人,但很快就被他的慷慨陳詞與江湖義氣所打動。

據說有一種女人,特別喜歡野性男人。越是粗野強暴,越是惹她生愛。要不怎麼就有人喜歡性虐待呢?

交談中,我得知這男人叫劍。他到這裡來的目的是求主人——某電廣局的辦公室主任辦事。這個主任有政協委員的背景。劍只是求辦一樣簡單的事,卻要慷慨解囊,大肆宴請,並千真萬確地訂下了日期。

當然他也沒忘了邀請我,因為他已經“瞄”上我了。交談是可以讓人互相瞭解的,劍也從跟我的交談中“知己知彼”了。他從我的打扮穿戴中猜到了我是有“小金庫”的富姐,當然他看上了我的俏模樣。

我是個虛榮心特別強的女人。只要人家稱讚幾句諸如漂亮富態這類的話,或暗示可以發一筆財,這類的話,我就會很快被誘進套子裡。

劍,自然也投我所好。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