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的,這小娘們要麼就裝死裝瞎不說話,要麼說話頂得你半死要麼嚇得你半死。這風格讓我頗有些凌亂。本來剛才還好好的氣氛,搞得我又緊張了起來。不過無論如何,來這裡之前,我和崔翊君都已經探查過了,只要不會再遇到傀儡便好——雖說我有“傀儡剋星”之稱,但這等莫可名狀的怪物,總歸是讓人心生畏懼的。

進門之後,那個陳姓姑娘便立刻把門給掩上了,我能夠感覺到她隨即離去。門內其實已經是室內,只不過這間屋子著實有些大,裡面的佈置很簡陋也很是奇怪。偌大的房間,一眼望過去竟有一種空空如也的感覺,房間裡沒有桌椅也沒有箱籠盆栽之類的東西,只有一扇上下開合的窗戶,正對著大門。那棍子支著那窗戶只開了一小半,整個房間便只靠著這半扇窗戶進來的陽光照明。不過這屋子的牆壁大部分也都只是木板,木板之間難免會有些間隙,整個屋子雖然昏暗,但能見度並不算很差。

我踏進這間屋子之後,又感覺到那種鋪天蓋地的莫名躁動似乎又出現了一瞬,在這樣相對密閉的場所,這份躁動雖然短暫但仍舊顯得逼仄。我看了一眼夏煙,她卻似乎毫無察覺,只低聲抱怨這屋子實在是有些太暗看不清路。

我定了定神,開始觀察四周的情況。進門左手起,又是三個房間,有門卻無窗,目測也不大,看著不像是住人的,更像是儲物間。其中有個房間門還是虛掩著的,我拉著夏煙朝右側走了兩步,然後把她攏在身後,朝著那房間揮了揮衣袖,那扇虛掩的門便咿呀一下開了,裡面空無一物。我不明所以,又揮了一下衣袖把門又掩回了原先的位置,倒也不差分毫。

右手的兩個房間看著倒是像那些侍女的寢室,這兩個房間之間中出現了一段樓梯,看來就是這裡了。我慢騰騰的帶著夏煙往那樓梯的方向走去,沒有再察覺到任何異樣的感覺了。我心下微松,又覺得有些好笑——自己不過是來看病的,怎麼搞得像是闖入龍潭虎穴玩探險似的。

上了樓倒是完全不用擔心走錯,因為樓上就只有一個房間。門還是開著的,有窗也有光,門裡還能看到一個略顯單薄的男人的背影,身量不高,頭髮簡單的梳了一個髻,看上去有些亂糟糟的,彷彿就像……就像剛起床似的。他站在房間裡的一個看上去沒有插擺任何東西的花瓶旁邊,聚精會神的盯著,彷彿能從花瓶裡盯出一朵花出來,我和夏煙走進來了也沒有回頭。

我輕咳了一聲,拱了拱手,道:“樊陽李老實,拜見湯神醫。”

湯神醫長出了一口氣,猛地轉頭盯住了我——他衣著很是隨意,一件長褂穿的歪歪扭扭鬆鬆垮垮的,白麵長鬚,估摸四十來歲,眼神略有些猥瑣,表情卻頗有幾分不耐。他一邊招呼我在他的案前坐下,一邊用略有些嘶啞的嗓音咕噥道:“來吧來吧,若不是老夫有問題要問你,你這種問題老夫絕對是不看的,簡直是浪費老夫的時間。”

我記得武義元曾說湯神醫年紀不算很大,這歲數既可稱神醫,簡直是相當年輕了。夏煙看了我一眼,然後有些猶豫的伸出了手。湯神醫卻眉毛一挑,把手一揮,道:“這位如夫人就不用看了,自去藥鋪抓點溫補的藥補一補便成了。”他仍舊目不轉睛的盯著我,“來找我看病的,難道不是你麼?”

我頓時大為欽佩,好似心中的事有了著落。神醫不愧是神醫,既然能看出來我有問題,說不得就有辦法解決我的問題。我哈哈一笑,捲起左邊的袖口露出手腕放在了案上,笑道:“神醫目光如炬,李某佩服。”

湯神醫沒有接話,伸出兩指在我手腕上只搭了一瞬,我能感覺到一股微弱的內力傳來,隨後便見他手指飛快的彈起。湯神醫驚道:“這……怎麼可能?”他瞪著我,彷彿像是在看著剛才的那隻花瓶——他想在我臉上找出什麼東西出來,但又像是在思考什麼問題。

我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