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幾日,趙簡在院子裡練琴,剛伸手彈了一段,便見綠兒從屋子裡面走了出來,她的面色雖還蒼白,可精神卻是好了很多,只不過這幾日,自從她醒過來,不是在那裡發呆,就是一個人蜷縮在牆角,趙簡與她說話,她就好似聽不見一般,從不回應,想必是受了很重的心理創傷。

本以為綠兒出來應當是上廁所的,上完廁所之後定會再回去,所以趙簡也只是瞧著她,並不說話。

但她顯然是料錯了,綠兒沒有去茅房的方向,反而是直直的向她走了過來,正在趙簡疑惑的時候,便見綠兒在她面前竟直直的跪了下去:“姑娘。”她開口喚道,顯然是已經好了。

趙簡併沒有問她為什麼會淪落到此等地步,因為齊明早已經把查到的訊息早早的便告訴了她,原來是綠兒的丈夫為了納妾,不惜把她趕了出去,一開始綠兒還不願意走,但每次回去都會被那男子暴打一頓給攆出來,後來她便淪落成為街上乞討的乞丐中的一員。

趙簡剛看到這個訊息的時候,險些被氣死,沒有想到像綠兒這樣跟她那麼久的人,被男人拋棄之後竟還是如同古代的所有女子一樣,整日以淚洗面,一心尋死。

在綠兒的請求下,趙簡還是把她留在了身邊,因為心想純兒到底還是心思活絡,又對她不忠,有綠兒她逃出去的事情也能好辦些。

這日趙簡正在屋中側躺著看書,突然聽到純兒在外面敲門,她不免有些奇怪的想道:不是說了不準打擾她,難道是有什麼重要的事?

“進來。”趙簡道。

純兒走了進來,手中捧著一個盒子道:“夫人,這是城中玉書閣送來的,說是夫人在那裡買的書。

趙簡一挑眉,然後看了看那盒子說:“拿過來。”

盒子遞到了趙簡手裡,外面雕刻著精緻的花紋,看起來應當價值不菲。

她揮手讓純兒退了下去,然後開啟了盒子,果真是兩本書,沒什麼特別的,想到此,正打算放下,突然看見書的背面用毛筆寫著弓長二字,弓長?難不成是張遮?

除了這個人她暫時也想不到別人姓張的,所以只能又把兩本書從頭到尾翻了一遍,只見有的頁面中的字被人圈了起來,合起來讀的話,應當是,“玉書閣見面。”五個字。

趙簡放下書一愣,隨即在心裡思索起來,難不成張遮也有辦法讓她離開?可是她已經欠過他一個人情,難不成還要再欠一個?

況且她肯定是要和張如是一起走的,自從知道了他是王浩之後,她死了的心似乎又重新活了過來,雖然在這個異世界,只要他們能在一起,其實對於趙簡來說,都是一種奢侈。

只不過江慕白此人像條瘋狗一樣,趙簡一方面也擔心他會傷害張如是,所以一直不敢與他見面,只期望以後,他們能到一個沒有人認識自己的地方,長長久久的廝守在一起。

但是何種穩妥的法子,能讓江慕白徹底死心呢?真是一個世紀大難題。

幾日後趙簡還是找了個藉口去了玉書閣,因為說不定見了張遮之後,就能找到一個看起來妥善的方法。

張遮仔細的聽完了趙簡所說的之後,沉默了片刻,然後道:“你與張如是是如何認識的?”

趙簡低頭思索,直接說肯定是不可能,只能道:“我對他一見鍾情。”

“只是如此?”

“只是如此。”

可能是覺得自己說的可信度不高,趙簡也不在言語中過分提及張如是,只是開口詢問道:“是否能想出個法子讓他以為我已經死了,這樣才能斷了他的念想,想必以後也不會被發現,我到時候會離開京城,自此以後再不回來。”

趙簡絲毫沒有注意到,對面的張遮在聽到她說再不回來的時候眉頭輕輕的皺了一下。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