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媚煙挑唆完就走了,留下一臉憤恨的如意和低眉順眼的孫柔。

她還未出外側之門,就傳來如意壓制不住的怒氣聲音:“你故意的是不是!故意看我出醜是不是!”

這倒是個跟柳側妃一樣的人。

孫柔眼尖看到了紀媚煙胭粉色襦裙的衣角在外拐角處,並不想讓紀媚煙看笑話,好聲好氣的哄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可惜如意是個刺頭,又被孫柔的放縱養的不知天高地厚,她猛地拿起桌子上未倒水的茶盞往孫柔身上砸去。

臉色怨懟,動作之快孫柔已閃躲不及。

如意陰惻惻的聲音從前方響起:“我要你說我醜!我要你找人來嘲笑我!毀了你的臉我看你還怎麼嘲笑我!”

紀媚煙跟如意一起跪在林青鸞處,屋內是一位年輕的大夫在檢視孫柔額頭上的傷口。

也不知孫柔是被嚇傻了還是真的冷靜,額頭被砸的出了個口子愣是一聲不吭。

如意心中害怕,跪在地上頭低低的不敢吭聲。

林青鸞冷笑:“現在知道害怕了?那砸人的勁怎麼沒了?”

如意害怕的往紀媚煙那裡靠,紀媚煙又不好躲閃,只盡量縮短自己存在感,也不喊冤就跪在地上。

她是真的沒想到這個如通房這麼大膽,略挑唆一下就要毀人容貌。

林青鸞猛地發難,質問道:“聾了嗎,不知回話!”

太子妃一貫是和善的,縱使偶爾發難,也是因為她們出了錯處,但像今日這般生色厲岔是從來沒有的。

如意張著嘴,平淡的臉龐在紀媚煙和林青鸞的襯托下更顯寡淡。

尤其是現在一副瑟瑟縮縮的模樣,看著更是不討喜。

她覺得委屈,也覺得害怕,跪在地下說:“孫柔跟紀侍妾折辱我,這才一時急火攻心,沒輕沒重..”

話還沒說完就已經先哭了起來..

跟孫柔哭的破損感不同,她是毫無顧及的哭,眉間鼻子全都擠在一塊,甚至還有點隱隱下流的鼻涕。

紀媚煙不動聲色的就往旁挪了半步..

林青鸞這才想起來還有個紀媚煙,她嘲笑道:“本宮管理東宮一年有餘,雖不說面面俱到,但也可以說是從無差錯,紀侍妾倒是好本事,才來不到半日,竟把東宮變的如此熱鬧”

紀媚煙跪著上前一步,想為自己辯解,又不知從何說起。

花園裡的那番對話,她攀附了太子妃,如何能說出來?

而在通房處的那番話倒可以說,可是怎麼說?說自己想看看貌美的通房?

她來不過半日有餘,哪裡得知貌美的通房,又該怎麼跟太子妃解釋。

她心下翻轉,不知如何自辯,便仰起頭道:“一切都是妾的錯,請太子妃責罰”

如意看著有人攬責,心下大喜,眉開眼笑的看向太子妃,在林青鸞冷冷的目光的注視中連忙低頭裝死。

“學人口舌,進門挑撥,間接害人容貌,你是該罰,還是該重重的罰”

話語之重使紀媚煙忍不住顫縮了下身體,隨即又掩埋,可美人身姿往那一站就讓人注意到。

而身邊的如意與之相比較之下,使得紀媚煙略顫抖的身姿更為明顯。

林青鸞道:“禁閉三月,宮規抄二十遍”

這個處罰並不重,紀媚煙鬆了一口氣,忽然又想起來今日太子妃說的那些話。

受寵通房..

太子妃在告訴自己..孫柔不是她的人,甚至孫柔此人她很不喜。

否則此事不會如此輕拿輕放。

“謝太子妃責罰”

林青鸞並不答話,揮了揮手讓人把紀媚煙帶走,這才看向一旁還在那縮著鼻涕自認為委屈的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