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謝家。

端站在自己門外一臉怒氣的嚴厲婦人正面色溫怒的看著在自己下方穿著紅色豔裙的明豔少女。

她到底給自己養了個什麼樣的女兒..

謝朝陽面露難堪,貝齒緊咬自己的嘴唇:“阿孃...”

譚氏看著她,冷冷道:“我不配做你阿孃,養育你十餘載,把你教的明是非,懂識禮,不是為了讓你跟你的姐姐搶夫君的。”

謝朝陽低下頭:“阿孃.......太子即將是天下的君王,而不是一個人的夫君,沒了我還會有其他人。”

譚氏冷笑,自幼疼寵入骨長大的女兒,何時有了這遠大志向,她作為阿孃竟然一點都不知道。

謝朝陽看著譚氏眼角泛著冷光,倔強的咬住嘴唇一言不發。

身旁的丫鬟還在一旁站立著,譚氏卻絲毫不顧及這樣有沒有折損謝朝陽的顏面。

既敢做!何須躲!

譚氏看著心頭直泛痛苦,身後是敞開的大門,前方是出了這個門再走幾步的門外。

出了這個門外,就是皇家人,再也不是那個會撒嬌會衝她嬉笑討好的小姑娘了。

她沉吟了片刻,道:“你是真的想入皇宮嗎?”

若不是,阿孃拼了這條命,也會想盡辦法讓陛下收回旨意。

謝朝陽垂眸,眼淚一滴滴落在地面,她一字一句擊垮了譚氏最後的心房:“女兒絕不後悔。”

譚氏望向天空,那裡的鳥兒成群結隊的自由自在的飛翔,偶爾有一兩隻落了隊伍,鳥兒也不會等她們。

她收回目光,眸中帶著哀傷卻極力想隱瞞:“謝朝陽,入了皇宮你就與謝家再無任何瓜葛,無論你是富貴榮華,還是兒孫滿堂,亦或是幸福安康都與我無關,與謝家無關。

“ 你走吧,我全當沒了你這個女兒。”

謝朝陽抬頭,滿頭珠翠在陽光下的直射下晃暈了譚氏的眼睛。

譚氏看著謝朝陽,昨日還是在她懷裡笑著說:“我要陪阿孃一輩子的女兒。”

如今卻即將要成為宮裡的娘娘,以後便是君臣之別。

她再也沒辦法替她做主了。

她等不到謝朝陽的回答, 只有低聲的嗚咽聲在告訴她,她的女兒在哭。

可她不是榮如玉,女兒錯了就是錯了,她做不到偏袒,那會寒了青鸞的心。

可她亦做不到周書玉那般對林思歡棄之不顧,謝朝陽是她的肉,是她唯一的女兒。

是她當日難產時在滿身是血的床榻上掙扎了三天三夜才生下來的唯一的女兒。

她轉過身子,謝朝陽送給她的髮釵被她一直戴在身上,即使是此刻她也沒揭下來。

金絲鳥外袍寬大而秀美,在底下拖拽形成耀眼的景色。

她走進去,不顧身後加大了的嗚咽聲,雖儘量保持平靜,可不難聽出那副平靜語調下的壓抑著的哽咽聲。

“謝朝陽。”譚氏輕聲說。

“你不要後悔。”

林青鸞是她的侄女,她最清楚她有幾份本事了,朝陽鬥不過她。

整個謝家都鬥不過她。

謝朝陽抬眸,擦了擦眼淚,在譚氏快要全部踏入房門的那一刻高聲道:“阿孃。”

丫鬟自覺地退下,門衛也被譚氏趕剛盡數撤退。

她給她保留了最後的體面。

“我是朝陽家的女兒,祖父給我取名為朝陽是犯了大忌諱,可我的名字依舊上了族譜,這是為什麼?”

“阿孃,我家世不輸林青鸞,容貌也是不分上下,女兒不願意此等家世每每見到表姐都要磕頭下跪,我生來就是做人上人的,而不是做一個卑微乞討的世家小姐。”

譚氏聽到了,她走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