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林杜衡走後,林青鸞也找了藉口離開。

她看出沈宜君身體不適,在回去的路上吩咐道:“把衡思叫過來給陛下看看。”

白茶說了聲:“是。”

隨即看向白芷小聲說道:“你在這兒好好照顧娘娘。”便先行離開去找了李衡思。

等到林青鸞回到殿內的時候,時間也不早了,還未等她傳膳,就見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柳寶珠不如以往的囂張跋扈,也不似從前一般穿的粉紅抹綠的,淡藍色的衣服,清麗至極。

林青鸞笑意冉冉,把清洗了的手從水盆裡拿出來,又接過白春遞過來的手帕擦了手,在看向侷促不安的柳寶珠。

問道:“你有什麼事兒?”

柳寶珠緊閉嘴唇,當初她為了沈宜君設計陷害林青鸞肚子裡的孩子倆次,現如今自己有了孩子,捫心自問,做不到毫無顧忌的幫差點害了自己的人。

林青鸞沒那麼多時間跟柳寶珠繞心思,也沒那麼多心思再跟她兜兜轉轉,看到柳寶珠這樣,厲聲道:“沒事兒你就走吧。”

柳寶珠立刻跪下,顫聲道:“臣妾有事。”

隨即看向在一旁緊盯著她,生怕她做出什麼事的白芷跟白春。

白芷自然知道她什麼意思,沉著臉一言不發的站在林青鸞身邊,還悄咪咪的上前了倆步。

白春則是奉命保護,輕易不會離開。

柳寶珠難堪的的珉了珉嘴唇,眼角發酸,想當初自己在家裡父疼母愛,唯一的波折就是沈宜君。

想到沈宜君,在想到在自己殿內的嬰兒,柳寶珠鼓足了勇氣,道:“臣妾活不了多久了。”

林青鸞今天心思重重,壓根沒仔細觀察柳寶珠,在聽到她這話以後,抬起眼頰仔細看了她一眼。

柳寶珠神色萎靡,眼下烏青,就算打了胭脂也不難看出眼底的疲憊跟死氣。

是將死之照。

林青鸞呵斥:“胡言亂語些什麼!還不快回自己的寢殿好生歇息著。”

柳寶珠慘淡一笑,聲音低弱:“皇后不必擔心,臣妾不會死在您的殿內的。”

林青鸞不理會她,想叫白春把她送回殿內。

這要是在這個節骨眼死在自己的宮殿,有理也說不清楚了,誰不知道柳寶珠對皇后最是囂張跋扈。

柳寶珠雖然看著了無生氣,面色柔弱,卻有力的喊,她推開了白春,繼續道:“娘娘不想讓孫柔死嗎?當初她給您下絕子藥,您就一點都不恨嗎?”

林青鸞伸手製止白春:“什麼絕子藥。”

柳寶珠悽慘一笑:“皇后何必裝傻?看臣妾如今這幅光景也知道臣妾活不了多久了,孫柔深受皇上寵愛,又能生,對您是最大的威脅不是嗎?”

林青鸞嗤笑,還以為能說出什麼,不料還是個蠢貨。

想借著自己的手殺了孫柔,在以這個威脅自己撫養大公主,倒是打了一手好算盤,可她林青鸞跟她一樣是個任人擺佈的蠢貨嗎?

林青鸞的冷笑激怒了柳寶珠,她本就不善於隱藏,剛剛那樣已經是最大的極限,她加大了聲音問道:“若是等孫柔再生出一個兒子,娘娘的大殿下和二殿下可就保..”

保不住三個字還未說出口,林青鸞的“掌嘴”就先開了口。

等到嘴巴上傳來火辣辣的疼痛時,林青鸞冷冷的聲音也隨之而來:“讓我聽到你有半分不敬,本宮就讓大公主跟著她的生母。”

女兒就是她的命根子,這一點隨了榮如玉,母女連心,近日來柳寶珠總是夜夜做夢,夢到榮如玉滿身是血的樣子,病情也一日日加重。

她聽到林青鸞說到大公主,倒是沒在繼續鬧騰,只睜著死氣沉沉的眼睛,盯著林青鸞:“娘娘真的不願意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