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喝的有幾分醉意,這很有趣。

因為六扇門和城衛營的人正在滿城搜捕他們,而他們此時卻在一家酒樓喝酒。

“真的不去看一眼?她為你可是半生未嫁。”

“……”

陳鐵甲沒有說話,沉默著,宋湯也不好再勸。

“……都是幾十歲的人了,還有幾年活頭,偏偏要揣著明白裝糊塗,真是沒勁!”

宋湯搖搖頭,嘟囔著。

陳鐵甲就這麼捧著手裡的酒碗,好像這是個多麼名貴的物件一樣,眼睛直勾勾的盯著,絲毫不動。

這一頓酒,從白天喝到正午,袁截略有些貪杯,此時有幾分醉意,陳氏兄弟倒是沒有飲酒太多。

至於陳鐵甲,一個人就大概喝了兩壇酒下去,此時只是面色微紅,看起來沒什麼醉意。

臨走時,宋湯從懷裡掏出一個瓷瓶出來,遞給了陳鐵甲。

“七香丸,你應該聽說過。

你氣血虧空的厲害,要是與人動手,動手前就吃一丸,不至於再傷根基。

若真尋到大藥,可以去閻王樓,找陳大官,他醫術高明,還欠我個人情,你叫他煉藥給你。”

隨後,又從一旁僕從手裡拿起個包袱,還有一把刀,遞給陳鐵甲。

“……多年不見,沒想到片刻相聚,就要分別。

我……”

說到這裡,宋湯的聲音隱約有些哽咽,握緊了陳鐵甲的手臂,一時說不出話來。

半晌之後,才將手放開。

“此去江湖遠,以你我的年歲,只怕是最後一次見面了。

包袱裡沒什麼貴重的東西,是你當年的東西,我這裡留著,現在物歸原主。

就此珍重!”

說完,宋湯雙手抱拳,拜了再拜。

“知道了。”

陳鐵甲本想笑他,卻怎麼也說不出口,最終化為一句知道了。

眾人沒有直接出城,而是走了一趟馬市,備好馬匹,才準備出城。

只是剛到城門口,陳鐵甲就呆愣在原地。

“怎麼?也不見我一面就想走?”

“……雲萍?”

說話的,是一個戴著面紗的女子,模樣看不真切,卻並不像一個老嫗。

賈雲萍乾脆利落的伸出手,擰在陳鐵甲的耳朵上,咬著牙說道。

“王八蛋,出來也不知道先來找我,你去找宋湯!”

“……疼疼疼!”

說疼可不是假的,賈雲萍當年也是六扇門的金衣捕頭,人稱奪命夜叉,不知道學的什麼魔門功夫,勁力詭譎霸道,像針一樣,專破硬功。

“不疼你不長記性!”

說著目光狐疑的掃過陳氏兄弟和袁截。

“叔母好!”

陳氏兄弟好像察覺到了危險,連忙開口說道。

“……嗯。”

賈雲萍鬆開手,故作矜持的應答一聲,然後看向袁截。

袁截此時還有些大腦空空,還沒反應過來。

“你兒子?”

賈雲萍冷聲問道。

不是?又來?袁截這句可聽到了,有些搖晃的就要上前解釋。

“不是!我剛從天牢出來,哪有這麼大的兒子啊?這是我一個後輩。”

聽到陳鐵甲這麼說,賈雲萍的目光又落在陳尚仁身上,然後在袁截和陳尚仁身上來回打量。

“這是……你兒子?”

賈雲萍看起來有些懷疑,但還是向陳尚仁問道。

超級加輩是吧?夠小心眼的,不就是沒叫你嗎?

關鍵袁截和陳鐵甲的關係,確實不好說,不是親戚,最多算是一個後輩與前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