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牢中,這是袁截與陳鐵甲第十次交手。

相比較於一開始,現在的袁截已經能在陳鐵甲手下走十餘個回合。

陳鐵甲在指點他的前路,不是如何擺出架勢,也不是如何出拳這種細微的地方,而是在傳授自己多年來的武學心得。

袁截的拳法,爪法,已經從一開始的形,逐漸走向更深層次的理,他的武學招式,變得靈動許多。

按照武學境界的說法,他隱約已經找到了踏入通勁的法門。

但這目前也差不多是袁截的極限了,因為就本質而言,袁截的成長,只是將過往的一些力量進行融匯,本身並沒有得到更多的力量。

總量沒有得到增長,只是質量有所提升。

陳鐵甲似乎也發現了這一點,心中有些嘆息,終歸還是不能痛快的大戰一場。

當兩人罷手時,氣氛變得有幾分沉默。

從事實而言,陳鐵甲對袁截的幾次提點頗為中肯,而且戰鬥風格與袁截也有幾分相似,稱一句老師也不為過。

想到這裡,袁截還是恭敬的執弟子禮節,拜了一拜。

陳鐵甲擺擺手,頗有幾分意興闌珊,緩緩吐出一口白氣,本來膨脹的身形,又重新變得枯瘦起來,隨手將頭髮纏繞兩下,用木棍紮起。

“……叔父,該走了。”

陳尚仁有些怯弱的上前提醒道。

本來看著二人的打鬥,陳氏兄弟想到自己的後半生富貴,都在這位叔父的身上了!

已經做好,如果情況不對,就算叔父阻止,也要聯手上前將袁截擊殺的打算。

結果眼見著二人打鬥時的呼嘯聲,還有地上被兩人踩出來的腳印,這個念頭直接就從腦海中掐滅了。

他倆上去,擦個邊角,就可能丟半條命,況且,他們兩個的叔父在壓著對面打,自然他們是躲得遠遠的,見著兩人打完了才敢湊過來。

陳鐵甲不著痕跡的用目光掃過陳氏兄弟,眉頭緊皺,這兩個小輩也不知道怎麼被他兄長養大的,到了這個年紀,心性穩定,想改也難了。

不如眼前這個小子,悟性好,為了和他這個江湖前輩打一架,能闖進天牢,說明也是個無法無天的主,心性裡有狂放的一面。

稍加指點,學上幾門武學,在江湖廝殺一段時間,補一下戰鬥經驗,不會比他年輕的時候差太多。

他現在也是五六十歲,多年牢獄,氣血虧空的十分嚴重,還能活幾年,陳鐵甲自己心裡也說不清楚。

也是時候找個傳人,將這身武功傳授出去了。

可惜他被困牢獄,蹉跎了幾十年,否則現在也該達到傳說中的天罡之境了。

帶著幾分惋惜,陳鐵甲毫不客氣的開口說道。

即便知道,對方一開始對他抱有殺心,但陳鐵甲本就是這樣一個無所顧忌的性子。

“你……”

壞了,他叫什麼來著?

陳鐵甲剛開口,又突然頓住。

算了,出去再說吧!

“走吧!”

五個人進來,卻是七個人出去。

朱屠夫也找到了自己想找的人,汪將軍,一個比起陳鐵甲更乾瘦的老頭,多年的牢獄生活,讓這位汪將軍似乎有些意識不太清醒。

“……黃門嶺,黃門嶺……”

他一直喃喃自語道,不知道唸叨的是人名還是地名。

還有些其他的胡言亂語,像是石碑,雲母教,神仙等等。

讓其他的人都不由得有些皺眉,這裡畢竟是天牢,任由對方這樣胡言亂語,只怕要連累他們。

朱屠夫咬著牙,他也知道這樣下去可能會出問題,但肯定也不能放棄汪將軍,乾脆想著把汪將軍嘴先堵住,等到了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