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深圳街頭一家非常普通的燴麵館,我點了一份燴麵、一盤10塊錢自己隨便裝的冷盤,當然我只裝了大半盤,太多吃不完,要了一瓶冰鎮的珠江純釀啤酒,獨自坐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自酌自飲,大腦還沉浸於剛才在明斯克航母公園上的雄偉壯觀、波瀾壯闊的場景。

燴麵還很地道,之後我又去吃過幾次,深圳當地的朋友不知道有品嚐過的嗎,當年八塊錢一份,珠江純釀啤酒四塊一瓶。

“靚仔,雷猴賓果”

我抬頭看向對方,不認識。也不可能認識的,我第一次來這個地方。

一穿黑色職業裙裝、長髮披肩、長相優雅、薄施粉黛、肩挎黑色坤包的妙齡女子操著不太地道的廣東話對著我說。

那時候其實我還分不清什麼樣才算是地道的粵語,只是潛意識裡覺得她的發音有點拗口,不太順耳的感覺。

我愕然看向她,表示聽不懂對方說什麼,她改用普通話,戲謔地喊了我一聲“靚仔”,然後指了指座位,問我“這兒有人嗎”。

我掃了一眼座無虛席的餐館,表示沒人。

確實沒有其它人,我自己佔著一張角落裡的桌子。

她很自然的坐在我對面,看了看我碗裡飄散著香味的、剛開始吃的燴麵,也點了一份。

我暗自腹誹,看起來這麼漂亮的、年齡和我差不多的妞兒,就算不去找個茶餐廳,怎麼就不去吃南方口味的米飯、米粉?怎麼就在這路邊吃起了燴麵了?她吃得慣這種口味嗎?難不成也像我一樣不是南方人?

眼的餘光感覺她一個勁兒地盯著我看,我臉上是不是寫了個“窮”字?還是在航母公園上游玩時無意間蹭到了灰,一個剛剛被女人拋棄了的臭男人,有什麼好看的。

她的燴麵很快地端上來,各吃各的,沒有再說話。

沒有興趣和心情與她交流,對方是個青春靚麗、風姿綽約的都市麗人,偶然坐在同一個街頭小店的同一張桌子吃了份燴麵,我無意搭訕,對方也冷若冰霜。

很快地我吃完了燴麵、喝乾淨杯子裡最後一口啤酒,付了錢走出去。

餐館門口一個穿著黑色t恤衫的摩托佬問我打車嗎。

那時的深圳,治安不能說好,飛車黨橫行。

我打算坐公交車回到華強北那個巷子深處的小旅館,向著209路停車站牌走去。沒走出多遠,背後女子的聲音大喊“抓小偷”。

回頭望去,剛才和我坐一起吃飯的漂亮女子,神色緊張的指著快要到我身邊的紅色嘉陵摩托,聲嘶力竭地大聲喊著“抓住他”,完全沒有了剛才那種溫文爾雅、矜持端莊的樣子。

身著黑色t恤衫的摩托車手一邊猛加油門、瘋狂逃竄,一邊回頭看了眼張慌失措的女子,扶著車把的左手還抓著一個黑色的坤包。

一時間沒多想、稱不上英雄救美、也絕非個人英雄主義,趁著他回頭張望、沒注意到路邊的我,藉著酒勁,猛的跳起來撲向摩托車,把他連人帶車撞倒在地上。

誰知道還沒有來得及起身、一隻黑色半高跟皮鞋“唰--”的一下如影隨形地砸在我臉上,頓時血就順著眼角流下來,疼痛難忍,一下子懵了。

恍惚間那女子竟然縱身一躍,一下子把車手壓倒在地上,兩隻胳膊向後反扣,不能動彈,一整套動作英姿颯爽,行雲流水。說話遲,事情發生的很快,也就一剎那的事兒……

在醫院病床上醒來的時候,已經差不多天亮了。

回想那矯健的動作,怎麼與站在面前的嬌弱女子混為一談。

我又自慚形穢,這身手打我這樣的三、四個應該沒問題吧。

一民警和那女子在病房內閒聊,見到我醒來,女子向我道謝,把我隨身物品還給我,說是有點輕微腦震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