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那段耳熟能詳,大神級別的順口溜,還有人記得不

遠看深圳像銀行,近看深圳像天堂

美夢天堂誰都想,以為深圳像香港

人人都說深圳好,個個都往深圳跑

深圳掙錢深圳花,哪有閒錢寄回家

深圳遍地是黃金,卻是不能撿半分

都說深圳工資高,害我沒錢買牙膏

就這樣我算是開始了在“遍地黃金”的深圳的打工生活。

幾經轉折,在光明新區找了個物流公司倉管員的工作,工資一個月3600元,單休。理論上算,比在老家的街道小廠一年的工資總和還要高。

中午有一頓工作餐,十幾個倉管員有倆河南老鄉,聽說我剛到深圳,工作上對我挺照顧的。

打電話給爸媽。爸爸說早知道廣東這邊打工的工資很高,只是媽媽不捨得讓我出遠門,在家裡始終沒有說過。叮囑我既然找到了工作,就要好好幹,不在乎我能存多少錢,別胡作非為就行了。

問我有沒有她的線索。

我說深圳太大了,只能根據原來聽說她的蹤跡,在華強北這一帶重點尋找,可是在偌大的城市裡,一個人要想順利地找到另外一個人太難了。

他們安慰我,既然找了工作,就安心地打工吧,空閒時間去找一下,實在是找不到就只能這樣了,順其自然吧。

要說體力勞動繁重,還算不上吧,但也不輕鬆。每天那麼多箱子搬來搬去,要說一點不累是假的。

公司不算太大,三座倉庫加起來有五千平方米。主要代理太太樂,蘇泊爾,黑松,冠生園,潔婷,護舒寶之類在深圳的業務,我所屬的是太太樂調味料,味精、雞精、醬油,還有一款需要特別管理的功能性飲料——日加滿,下班前要把那間小房子的門鎖好。

每天不是看著單子接貨、就是在盤點、不然搬來搬去整理、拿著單子配貨,下午下班前拉著液壓車發貨,千萬不能發錯,發錯了造成損失需要賠償。最好單子裡沒有黑松,飲料都是水做的,死沉死沉的,好像那幾年在深圳黑松沙士賣的特別好,出貨量特別大。

沒來由的又想起她,不知道叫什麼名字、不知道她詳細情況的女人。

我伏在窗前、貌似無意間寫了首詩:

可憐昨夜夢中見

至今思憶意怦然

一杯濁酒借愁澆

嘆無青鳥臨窗前

公司離華為松山湖工業園區不遠,到處是一家接著一家的工廠,打工人特別多,周邊房租也特別貴,15平方左右帶獨立衛生間的單間,租金都在1000以上,租不起,根本租不起。在那一帶租房居住的除了公司高管、白領,大部分都是小情侶,或者夫妻倆(長期的或臨時的)。

在老鄉的介紹下,距離物流公司五、六里遠的山腳下的一個小村莊裡住下了。上下班有條小公路,開車時會車都困難那種(反正我剛到深圳不久、沒有車),晚上還沒有路燈。村莊周邊還沒有開發,路邊好幾個工地,土方車開得飛快、塵土飛揚。

一棟老舊的三層小樓,除了自家人居住,多餘的分割成六七個單間,租給幾個打工的年輕人。房東男主人是位退休教師,姓許,倆孩子都在城區上班,不經常回來。

房間裡都沒有單獨衛生間,只在院子裡有兩個緊挨在一塊兒的公共的衛生間。在門上做了塊牌子,走進去關上門,會自動顯示出“有人”。

差不多十個人共用兩個衛生間,有時候就顯得不夠用。有一次內急,在外面等了好久,才等到一個人慢吞吞的走出來,對方還調侃了我一句,弄得我臉通紅,時間長了好像也就習以為常了,也出現過別人等我的情況。

要是硬說這個房子有什麼優點,唯一的優點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