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臣氐,真巧啊,沒想到在這裡也能遇到你。”

張新皮笑肉不笑的走到他面前,蹲了下來。

“說說吧,怎麼回事啊?”

“明明將軍饒命啊!”能臣氐呼吸急促,顫聲說道:“小小小小小人突突突”

“慢慢說。”張新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看,我又不會吃了你,慌什麼?”

能臣氐深吸一口氣,心下稍安。

“回明將軍,秋收後,我部在漁陽換了許多糧食,足夠部眾過冬。”

能臣氐說道:“今年承蒙明將軍大恩,不用劫掠也能熬過冬天,於是小人便想祭祀一番,好慶祝慶祝。”

“可誰曾想,小人的部眾正吃著烤羊,唱著歌,鮮卑人突然就來了!”

“於是你便降了?”張新淡淡問道。

“沒有!”

能臣氐連連搖頭,脖子差點撞到刀刃上去,嚇得拿住他的漢軍士卒連忙把刀拿開了一些。

“事出突然,小人來不及反應,只能組織了一些部眾,向漁陽突圍去了。”

“可是小人好不容易逃到漁陽,鮮于功曹卻緊閉城門,不準小人入城,只允許小人在城外駐紮。”

能臣氐哭道:“城外到處都是鮮卑人,小人部眾人困馬乏,實在是沒有辦法啊”

“所以你便降了?”

“是”

張新點點頭,站起身來。

“推出去,斬了。”

“明將軍!”能臣氐連忙喊道:“小人並非有意投敵,實在是沒有辦法啊!還請明將軍饒命,饒命啊!”

張新揮揮手,士卒拖著能臣氐就向帳外行去。

能臣氐見狀大聲罵道:“張新!我派部眾千里迢迢隨你征戰,鮮卑突襲,我冒死殺出,你的功曹不肯接收我,我這才無奈投降!你竟然要因此殺了我麼?”

“主公。”閻柔低聲道:“能臣氐死戰逃脫,鮮于功曹不肯開城,他這才降了鮮卑,若是就這樣把他殺了”

說完,閻柔瞥了居術一眼。

“你怎知他說的就是真的?”張新故意大聲說道:“若是他降了鮮卑前去詐城,鮮于輔開了城,那才真是萬劫不復!”

閻柔聞言神色一凜,“主公英明,是末將的考慮欠妥了。”

其實能臣氐說的話,是真是假,一問便知。

扶羅韓就在這裡。

但張新並不打算去問,他就是要用能臣氐的頭,向烏桓和騫曼等人表達一個態度。

叛我者死!

片刻,一聲慘叫響起,能臣氐的人頭被送了進來。

張新悄悄瞥了居術一眼,見他神色凜然,便知目的已經達到。

大棒敲完,該給胡蘿蔔了。

“居術。”張新開口道。

“小人在。”居術行禮。

“能臣氐背叛,我已將其斬首。”張新看向他,“你隨我一路征戰頗有功勞,日後他之部眾,便由你來統領吧。”

“小人多謝明將軍!”居術大喜跪拜。

張新笑道:“你日後當好好約束部眾,莫失我望。”

“明將軍放心。”居術點頭道:“明將軍恩德似海,令我烏桓不復飢餓之苦,部眾們有的吃,都不願意冒著死亡的風險再去侵害漢人。”

張新點點頭,看向三部大人。

“你們是想活,還是想死?”

王庭外的九千大軍在寒風中瑟瑟發抖,嘴裡不斷飈出幾句髒話,罵罵咧咧。

“怎麼還沒好啊”

“就是,魁頭大人今天怎麼這麼磨嘰?冷死老子了!”

突然一名鮮卑指著王庭方向喊道:“你們看!是不是魁頭大人來接我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