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濤恍恍惚惚,隱約看見大乾地域,至今沒吃飽飯的嶙峋老者、麻木中年,瘦弱幼童,在對他破口大罵。

譴責他豐富過頭的良知,責怪他同情於蠻夷卻疏忽了他們這些尚未飽食者。

這種被百姓唾棄的滋味,雖僅是陳濤的個人幻想,但仍舊令陳濤心生動搖,捂著心臟連退了好幾步。

“不,不,不!”

“不是這樣的!”

陳濤險之又險的回過神,正視許烈,眼裡還殘留著些許驚駭:“我,我們應該有更好的辦法才是!”

“就,就比如,殿下你完全可以效仿之前的方式啊!”

“僱傭部落蠻夷開墾福地,不是一樣可以嗎?”

“明明之前霞城修碼頭時,殿下你就已經做過一遍了,明明這樣比役使蠻夷更好啊!”

“這樣對誰都好不是嗎?大乾子民一樣可以吃飽,蠻夷也不需要這麼苦,也會幫著開墾!”

許烈沒好氣的覷著陳濤,就好像在看一位‘沒頭腦。’

這傢伙,該不會真以為他的錢,是大風颳來的吧?

即便在公司用點數購買黃金白銀,純純的白菜價,也不能這麼奢侈浪費啊。

公司點數多貴重啊?豈能如此亂花?

更別說戶部那邊的國庫銀錢了,那可是大乾子民的民脂民膏啊,全部拿出來僱傭蠻夷?

那才是腦子被驢給踢了。

換做工業時代沒有任何問題,因為有大量的工藝品產出,完完全全可以先給蠻夷發錢,再工業傾銷回收。

問題是大乾還是農耕時代,敢這麼做不是找死?

農耕時代沒有大量工業產出,一旦給了蠻夷們太多的銀錢,他們會購買什麼?

糧食?福地不缺。

奢侈品?絲綢陶瓷?大乾本土的貴族老爺早就包圓了,哪有多餘的賣給蠻夷?

即便有一點點餘量,又能賺回多少?

那蠻夷們積蓄的大筆錢財,勢必就會對鹽鐵下手。

商人逐利,大乾本土商人有錢賺就會運輸貨物,哪管這麼多?

如此一來,會變成何等下場?

鹽鐵會瘋狂漲價,導致大乾本土百姓愈發消費不起,通通流向福地。

有了鐵,到時候福地說不定都會生亂,不復目前大好局勢,堪稱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許烈得蠢到什麼程度,才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稍微想一想後果,許烈差點沒被陳濤說笑。

最後還是沒繃住,鼓了鼓掌:“說得好,那你為什麼不出這筆錢?”

“啊?”陳濤又懵住了,言辭交鋒,都不知道迷糊了多少次:“我,我,我沒錢。”

【噗,哈哈哈哈!陳濤,這個主角,笑死我了!沒錢你說個嘚啊?】

【好傢伙,這是在辯論,還是來找冤大頭了。】

【本來挺嚴肅的言辭,看到這裡我笑出了鵝叫,實在太搞了。】

【陳濤賠我螢幕啊!我剛剛在吃飯啊!哭了,滿螢幕菜湯啊!】

別說許烈繃不住,就連觀眾們都沒繃住,硬生生的被陳濤逗樂,發什麼彈幕的都有。

瞬間這部劇,就變成了歡樂的海洋。

或許是知道這多尷尬,也知道要求許烈自掏腰包不現實,陳濤改口:“我的意思,也不是殿下你付這筆錢。”

“我只是覺得,這種方法同樣可以用在蠻夷身上,這筆錢完全能讓朝廷來付啊。”

許烈好整以暇的品下一杯茶:“朝廷已經在付錢了。”

為免陳濤擱那問東問西,許烈直接說結果:“你只看到我自討錢包,僱傭霞城百姓,修建碼頭。”

“卻沒有看到,為了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