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老人家做得齋事,雖然不小,但無人穿戴白衣白帽,想來是青苗齋、平安齋、了場齋?”

猴子在一旁撓了撓腮,首先猜測道。

顧名思義,以上三齋分別是祈求豐收,祈求平安,與還願的法事。

也是一般的富貴人家裡常見做的法事。

“唉,非也,非也,”但兩位老者卻繼續嘆了口氣,否定了猴子的猜測,揭曉答案道:“乃是一場預修亡齋。”

“預修亡齋?”猴子眨了眨眼睛,猜測道:“莫非就和那妖怪有關?你家有人將要死於妖怪之手?”

兩老者驚訝的看了猴子一眼,頷首回道:“孫長老果然是除妖的能手,一猜便中。”

“這事還與那西面的大河有關,不知長老們來時可曾見一條大河攔路?”

“我們師徒正是被那條通天河阻路,無船可渡,才被老施主家的鼓樂聲所引,來此借宿。”沙僧在一旁雙手合十,應聲道。

“嗯,既知那通天河之名,想來長老們也是見過那河邊石碑了,但不知那石碑再向上裡許,還有一靈感大王廟,各位長老可曾見過?”

兩位老者抬頭向西看去,手指了一處問道。

“我們初臨河邊,便見石碑,未曾見過廟宇,老人家所說的妖怪,和那‘靈感大王’有關?”猴子點著頭思索道。

“正是,正是,”兩位老者忍不住落淚道:“那靈感大王號稱:感應一方興廟宇,威靈千里佑黎民。年年莊上施甘露,歲歲村中落慶雲。”

“乃是自九年前來我們這左近的,號稱有大法力,可保我們風調雨順,五穀豐登,但我等亦知,他絕非是個正神!”

“如何不是正神?”沙僧好奇道。

“長老啊!只因他強逼著我們修建廟宇後,還要我們每年獻上童男童女一對!若是獻了,才保平安豐收,若是不獻,就要親自上門來降禍生災!”

兩老者老淚縱橫,擦掩著面目哀聲道:“今年也不知我家是不是命犯太歲,恰碰見那個邪神挑中了我家,要我們的一雙兒女作祭!”

“天可憐見!我們兄弟是這車遲國元會縣陳家莊人士,老朽陳澄,舍弟陳清,一人六十三,一人五十八,都是子孫艱難之人。

我年過五十,沒奈何,才在親友勸說下納了一房妾室,至今才有一女,名叫一秤金,年不過八歲;他有一子,也是偏出,更是隻有七歲!喚作陳關保。”

“長老們啊!小老兒兩人老來才得此一兒一女,平日裡是含在嘴裡怕化了,捧在手裡怕摔了。”

“這哪裡是兒女?明明都是心肝上的肉兒啊!”

“可偏偏被那邪神挑走,今夜子時就要被獻!我們兩兄弟不敢不獻,又悲痛難耐,才請人做了個預修亡齋,讓他們下輩子還投個富貴人家,只莫來像我們這種歹命人家了。”

“也是可憐,”不知道什麼時候從廚房摸回來的八戒,冷不丁的站在兩位老者身後拍著肚皮感嘆了句,嚇得兩人一抖時,又好奇道:

“不過老施主啊,你為何給女兒取這貴氣得名字?”

“蓋因我子嗣艱難,聽別人出了個偏方,要做修橋補路,建寺立塔,佈施齋僧的善事。

又有一本賬目,記了下來,這裡使三兩,那裡使五兩,到生女之年,賬上卻剛好用了有三十斤黃金。三十斤為一秤,所以喚做一秤金。”

老者擦了擦眼角,對這位神出鬼沒的胖長老苦笑道。

“哦~”八戒瞭然應道,又有猴子眼珠子轉了轉道:“老人家,你求女花了這麼多的金子,可見家業甚大啊?”

老者苦笑道:“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水田有四五十頃,旱田有六七十頃,草場有八九十處,水黃牛有二三百頭,驢馬有三二十匹,豬羊雞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