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定睛觀瞧,不禁啞然失笑,這桌酒席著實簡單樸素,不過是四道家常菜餚、一碗熱氣騰騰的靚湯,再配上一壺香氣撲鼻的美酒而已。然而,雖是這般簡約,但卻透出一股別樣的溫馨之感。

趙琰與我紛紛落坐,他面帶微笑,率先開口說道:“鵬雲賢弟呀,想必你也清楚,愚兄這家中實在算不得寬裕,所能拿出手的東西有限,今日也只能準備這些粗茶淡飯和薄酒劣餚來款待於你啦,萬望賢弟不要介意才好喲!”

我聞聽此言,連忙拱手回禮,笑道:“雅珪兄太過謙遜啦!飲酒作樂,關鍵在於與何人共飲,而非酒菜是否奢華。倘若所遇之人並非志同道合之輩,即便面前擺滿山珍海味、瓊漿玉液,恐怕也難以品出其中滋味;反之,若能與知己好友相聚一堂,哪怕只是清水一杯,亦能令人開懷暢飲,其樂無窮啊!”

趙琰聽罷,哈哈大笑起來,讚道:“鵬雲兄果真是個性情豁達之人,所言極是,甚合吾意!來來來,請滿飲此杯,以表敬意!”話畢,他端起酒杯,向我遙遙一敬,然後仰頭一飲而盡。

我見狀,自然也不甘示弱,同樣舉杯回應,痛飲而下。此後,我倆你來我往,推杯換盞,好不熱鬧。而在這觥籌交錯之間,我們也開始暢談各自對於治理一方的見解和理念。一番交流下來,彼此驚喜地發現,原來竟是如此志同道合,許多想法不謀而合。

此時酒過三巡,眾人皆已微醺,氣氛正酣之際,趙琰忽然放下酒杯,面色凝重地開口道:“不瞞鵬雲兄你說,其實你來此的真正目的,我早已心知肚明。起初,我本還打算對你稍加試探,但今日與你一番交談下來,見你為人坦蕩、胸懷大志,我便打消了這個念頭,可以安心地將這梁國交付於你了。”

聽聞此言,我不禁心生疑惑,連忙追問道:“雅珪兄這話究竟是何意?雖說此番我前來的確是衝著這梁國而來,但絕非想要驅趕雅珪兄你離開此地啊!以你的才能,能將這睢陽治理得這般井井有條,實屬難得。若我將你舉薦給我們家主公,相信他定會對你委以重任的。”

然而,趙琰卻搖了搖頭,義正言辭地回應道:“儘管如今我大漢王朝已然處於風雨飄搖之中,但無論如何,我所擔任的仍是漢廷的官職,我始終都是漢臣。若論效力,那也只能是全心全意為當今聖上效力。”

我聽後,心中暗自嘀咕起來:這古代人的愚忠思想可真是根深蒂固啊!不過轉念一想,按照歷史的程序,今年年末,漢獻帝將會被迫逃離京城;而到了明年,曹操便會親自迎接獻帝回宮。

想到這裡,我覺得眼下當務之急是先穩住趙琰,待到漢獻帝都來到此地之後,再看他還有什麼理由推脫。於是,我微微一笑,和聲細語地對趙琰說道:“雅珪兄所言極是,您對漢室的忠心天地可鑑。只是如今局勢動盪不安,咱們不妨從長計議,共同為這天下蒼生謀福祉才是。”

我微微躬身,面帶懇切之色地對趙琰說道:“雅珪兄,小弟確實有一件事想要勞煩您相助啊。”只見趙琰神色一正,爽利地回應道:“鵬雲兄弟,但說無妨!只是先把醜話說在前頭,如果是你的私人之事,只要我力所能及,必定不會推辭;但倘若你是想勸我去為那曹操效力,那可就休要開口啦。”

我略作思索,整理好言辭後緩緩說道:“此事既是私事,卻也關乎著公事。雅珪兄,不知您是否還記得當年身處青州之時所聽聞過的管亥?”

看到趙琰輕輕頷首示意知曉,我便接著往下講述:“只因小弟之前的一次疏忽失誤,致使管亥不幸斷掉一臂,如今他已難以再親自統率兵馬馳騁沙場了。然而,我一直尋思著想向主公推薦管亥前來睢陽,與雅珪兄您協同合作共同治理此地。雖說管文曲現今無法再領軍衝鋒陷陣,但論起操練士兵和守衛城池等事宜,那絕對是遊刃有餘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