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一直站在一旁沉默不語的郭嘉突然向前一步,目光犀利地盯著眼前之人,沉聲問道:“既然如此,那你究竟姓甚名誰?家居何處?家中又還有些什麼人呢?”

那人稍稍定了定神,戰戰兢兢地回答道:“回大人的話,小人名喚張老三,因在家中排行第三,村裡的鄉親們都習慣稱呼我為張三。小人家住陳留城南邊大約十里遠的那個張家村。家中尚有一位年邁體弱的老母親需要贍養,可惜我的兩位兄長都不幸餓死了。就連我的妻子也未能逃脫厄運,早早地離開了人世,如今只剩下一個年僅三歲的幼子與我相依為命……”說到此處,他不禁悲從中來,再次泣不成聲。

聽到這裡,我心中不禁湧起一股深深的感慨,忍不住嘆道:“唉,在如今這世道,想要好好地活下去可真是太難了!你還是再把那個和你一起喝酒的黃巾賊的情況說得更詳細一些吧,如果經過查證,你確實與他沒有什麼牽連瓜葛,那我自然會放了你離去。”

張三一聽這話,趕忙連連磕頭謝恩,嘴裡更是不停地念叨著:“謝謝大人,謝謝大人……”磕罷頭後,張三稍稍定了定神,思索片刻才開口說道:“回大人,和小的一同喝酒的那個黃巾軍,哦不對,應該說是黃巾賊,他叫黃觀,乃是我們隔壁黃莊的人士。想當年,我倆本是兒時的玩伴,關係還算不錯。可是就在前些年,這個人突然之間就沒了蹤影,誰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裡。然而就在這幾日,他卻又突兀地回來了,而且還帶回了許多白花花的銀子和銅錢呢。小的當時一瞧,心裡就尋思著要向他打聽打聽究竟是靠啥法子發了這筆大財的,也好跟著沾點兒光、賺些錢財來養家餬口啊,畢竟家中還有年邁體弱的老母親以及尚未成年的幼子需要照顧呢。”

聽完張三這番陳述之後,我的目光緩緩移向一旁的郭嘉。只見郭嘉微微頷首,表示張三所說的這些話語聽起來倒像是真話,並沒有什麼可疑之處。

得到郭嘉的示意,我隨即轉頭對張三說道:“好了,關於此事我已經大致瞭解清楚了。你暫且先退下吧,待我審訊過那黃觀之後,如果發現你所講的一切都是如實之言,那麼屆時我自會派人護送你平安返家,並賜予你一些食物充飢。不過從今往後,你可千萬不要再動任何投靠賊人之類的念頭了,否則一旦被抓到,定然嚴懲不貸!”

張三聽完之後,猶如獲得大赦一般,急忙跪地磕頭謝恩,那腦袋磕得如同搗蒜一般,口中更是不住地高聲喊道:“謝謝郡守大人!謝謝大人!您真是青天大老爺啊!”

看著張三這副誠惶誠恐的模樣,我微微一揮手,示意身旁的守衛將其帶下去好生看管。待張三被帶走之後,我轉頭對另一名守衛吩咐道:“去把黃觀單獨提過來,本郡守要親自審問一番。”

沒過多久,黃觀便被帶到了我的書房之中。只見他戰戰兢兢地走進房門,然後噗通一聲跪倒在地,整個身子都在不停地顫抖著。

然而,面對跪在眼前的黃觀,我和郭嘉都默契地選擇了沉默,只是靜靜地坐在椅子上,用冰冷的目光凝視著他。就這樣,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房間裡安靜得只剩下黃觀愈發急促的呼吸聲。

隨著時間的推移,黃觀內心的恐懼逐漸攀升到了頂點。豆大的汗珠開始不受控制地從他額頭湧出,而後順著臉頰滾滾滑落,不一會兒的功夫,那些汗水便已經匯聚成了一道道小溪流,不斷地滴落在地面之上。很快,原本乾燥的地面變得溼漉漉的一片,彷彿剛剛經歷過一場暴雨的洗禮。

眼見火候已到,郭嘉終於打破了沉默,他面無表情地開口問道:“下面跪著之人,報上你的姓名以及所犯之事,速速如實道來!若有半句虛言,定嚴懲不貸!”

聽到郭嘉的問話,黃觀渾身一顫,連忙回答道:“大人,小人姓黃名觀。幾年前,小人前往豫州打算做點小買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