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辯詫異。

曹操原來也會哭啊。

“孟德,來,起來。”

劉辯再次攙扶。

待曹操起身後,劉辯淡笑道:

“勝敗乃兵家常事,豈是卿一人之過?更何況……”

他嘆了口氣,“叛賊多達數百萬,孟德已然盡力,朕豈忍怪你?”

曹操又紅了眼眶。

他似乎是察覺到自己有些失態,囫圇的抬袖擦著臉。

劉辯啞然失笑,揮手讓侍女拿來絲絹遞給他擦臉。

見他擦完了,劉辯輕聲道:

“孟德,知羞遠沒有知恥重要啊。”

曹操咬著牙保證:“臣再遇黃巾,一定雪恥!”

“嗯,陪朕走走?”

“臣遵命。”

劉辯走在前面,在庭院中逛著,現在四月中後旬了,院裡的桃花開的正盛,粉白相間,芳香撲鼻。

曹操弓著身跟在劉辯的後面,時不時的捂一下屁股。

劉辯注意到這煞風景的一幕,失笑道:

“傷哪了?”

“沒傷著,騎馬騎多了。”曹操尷尬的回。

他能說其實在戰場上,他沒怎麼傷著,反而是回來時,讓皇甫嵩抽了一頓嗎?

劉辯沒追問,而是聊起正事。

“卿有把握,再回戰場時,能為朕打一場大勝仗嗎?”

曹操咬緊牙關,“臣這次若不勝,願提頭來見。”

“朕要你的腦袋有何用?”

劉辯搖頭,話題再轉,“朕在來之前,朝廷很多大臣說,卿會擁兵自重?”

曹操認真道:“臣絕無二心,陛下若是需要,臣隨時可以自裁謝恩,以示忠心!”

“呵呵。”劉辯站定腳步,轉身望著他,笑道:

“臣還聽說,很多人都在傳,卿是朕的寵臣?”

他還挺納悶,來了這東郡,人人都在傳。

傳也就罷了,還都說是洛陽都是這麼說的。

問題是他在洛陽怎麼從未聽說?

曹操心虛道:“臣也聽說過,不知道誰那麼大嘴巴到處說,臣遲早有一天把他揪出來。”

劉辯搖頭,“傳言擁兵自重也罷,傳言寵臣也好,朕並不受此影響。”

曹操鬆了口氣。

劉辯繼續道:“朕決定,再撥卿三萬兵馬,此次再戰,皇甫嵩、于禁會協助你。”

“至於你戰事失利,也要給朕一個交代,朕罰你兩年俸祿。”

“陛下之恩,臣萬死難報……”

曹操又想跪了。

歷朝歷代,都找不出幾個像他這樣,這麼受天子信任的臣子吧?

其實,劉辯並不是毫不保留的信任,主要還是對自己的佈置有信心。

曹操就算精蟲上腦,可皇甫嵩不會。

提起皇甫嵩,劉辯想到一件趣事,他詢問道:

“朕在來東郡的路上,為何還聽說,卿是皇甫老將軍的乾兒子?”

這個問題把曹操難住了,一時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憋了半晌,曹操才眼巴巴的說道:

“臣在外面闖了禍,經常會說臣複姓為皇甫。”

“還有這事?然後呢?”劉辯奇怪的追問。

單憑這點,不至於外面那樣亂傳吧?

曹操嚥了一口唾沫,不好意思道:

“然後有時候有人會追問臣父親是誰,臣父親為曹嵩,於是便單稱一個嵩字。”

他總不能直呼我爹是曹嵩吧。

哪能直呼父親全名。

劉辯恍悟,曹操說自己複姓皇甫,別人問他爹是誰,他就說嵩,也不說是哪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