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頂紅色小轎悠悠向前行去,鬱繁好整以暇地走在最後一頂小轎後。

她耳朵尖,走了不遠,便聽到轎中之人嗔怪道。

“這轎子真是顛得我頭暈,若是我贏了,不知那十六人抬起的花轎有多舒服。”

聲音很熟悉。鬱繁挑眉,這不是昨夜在牆邊說悄悄話的清妹嗎?

輕笑一聲,鬱繁向轎中瞥去一眼,然後手在身側輕輕揮了一下。

徐徐清風吹過,捲開遮擋嚴密的布簾。

鬱繁已經走到窗邊,布簾被吹開,她轉頭向轎中看去。

碧衣女子因乍起的風而一時手腳慌亂,看起來有些慌亂無措。

注意到郊外正有一陌生女子在明晃晃地瞧她,她猛地拽住布簾,遮擋住自己的面容。

鬱繁細細觀賞了一會兒,這女子衣衫質地較其他女子好些,衣領處又繡了幾個纏枝紋,瞧上去倒是比她人清爽許多。

似是察覺到鬱繁還在看她,她嗔怒道:“你是哪裡來的無知婦人,我不欲讓你看見,你為何還一直看我?”

鬱繁笑顏綻開:“姑娘好看,我有愛美之心,當然要多看上片刻。”

幾個轎伕聞言都向鬱繁看了一眼,鬱繁閒閒回視過去。

見那女子實在害羞,鬱繁索性轉過頭,又看向人山人海的大典處。

“冒犯姑娘了,我這就離開。”

轎內傳來一聲清脆的冷哼。

鬱繁不在意地笑笑,加快步伐向人煙繁多處走去。

片刻,鬱繁便混在人群中。辰時未到,鬱繁便隨手揪了幾個人閒聊。

等待不久,搭起的木臺上便傳來了鑼鼓的喧鬧聲。

鬱繁聞聲望去,便看見一個小廝正在木臺一側鳴鑼,等臺下的人聲消失之後,木臺中央那個中年人輕咳一聲,便開始發話。

鬱繁隨口問道:“那人是誰?”

身旁之人看了眼四周,見無人應答,這才知道她問的是自己。

他轉過頭:“陶員外聞名鄉里,你竟然沒聽說過?”

鬱繁默默點頭。

“陶員外家財萬貫,但絕不是個斂財的貪婪之人。這幾天州鎮鄉里發生小災小難什麼的,他一聽聞訊息便立刻差人拿錢財去救……”

鬱繁點評道:“倒是個好人。”

身側之人對她簡短的評價顯然有些不滿意,皺起眉頭說道:“陶員外造福四周十里鄉親,你怎麼反應如此平淡?”他嘆道:“要是陶員外做官,便能造福更多百姓了。”

鬱繁抱臂輕輕點了幾下頭。

那人抿了抿唇,猶自不服氣地在她耳旁說道:“聽說陶員外家的千金多年前生了一場大病,如花般的人,眼看著就要枯萎,當時陶員外花了很多銀子都不能讓愛女睜開雙眼,後來不知道遇見了哪路高人,閉門救治了三日,也不知用了什麼法子,陶員外家的愛女就醒了!陶員外高興啊,認為這是上天在特意點醒他。這之後,陶員外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鬱繁瞥他一眼:“我知道了。”

“唉,你怎麼還是這副風輕雲淡的模樣?”

鬱繁不再理他,轉過身走向別處。

繞到木臺另一側,鬱繁又等了一會兒,很快便到了迎春神的環節。

人群立刻清出一條道,一頂小轎緩緩行至臺前。

轎簾掀開,第一個扮春神的姑娘邁過轎檻緩緩走了出來。

臺下的人群瞬間爆發出瞭如雷的吵鬧和鼓掌聲。

人群鬨鬧聲中,鬱繁暗暗向陶員外看去。

接著,第二個春神也走了出來,百姓的起鬨聲較剛才大了些。

第一個少女面容僵住,唇角強掛著笑臉迎面歡迎。

接著,第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