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顫顫地說道:“你要做什麼?”

鬱繁嘴角揚起,露出讓這副皮相愈加迷人的微笑:“我趕得急,身上沒有什麼東西能夠感謝姑娘。若你我二人之後還能相見,我定會還恩。”

“不……必。”少女在他的迷惑之下說的吃力勉強。

鬱繁緩緩搖頭,然後將她白皙的手放在自己的唇邊親了親:“我說話算數。”

少女整張臉轉瞬間便紅透了,她頗為狼狽地抽回了自己的手。

鬱繁站起身,又對她淺笑:“再見了。”

少女抿著唇,神情天真又單純。

鬱繁轉過身,步伐邁得矜貴,她徐徐推開了門,然後在少女的注視下走出了這間小屋。

一走出少女的視線,鬱繁立刻恢復了原來的模樣。

翠綠色的上衣和裙子,腰間佩戴著一個鑲嵌著寶石的佩飾,簡潔而不失大方。

鬱繁拂了拂鬢邊碎髮,仰頭看著視線盡頭那棵直入雲天的老樹,她恨恨道:“都怪你這東西,害我在這裡養了這麼多天。”

說完,她猶不解氣地踢了踢腳。

至於當面報復那隻比她大了許多的蒼鷹,鬱繁悻悻地搖了搖頭。

等她再修煉個一兩百年,這件事說不定才能成功呢。

又盯了一會兒,鬱繁轉身向遠離浮玉山的方向走去。

等過了這片地方,她再幻化成一隻鳥吧。

崑崙,凌雲宗中。

謝思行御劍一路來到了宗門的廣場,他迅速從劍上跳下,一邊走一邊將劍收入背後。

走完九十九級臺階之後,謝思行入了大殿。

主位上,師尊凌雲面容嚴肅。

他未說話,謝思行便跪在了大殿中央。

“師尊,思行有愧師恩,未能將那石頭帶回來,犯了大錯。”

他向來是這樣,每次遇事都會主動認錯。

凌雲嚴肅神情緩和了些,無奈地搖了搖頭,他看向石階下的愛徒。

“思行,你可知道,我這次匆忙喚你回來是為了什麼?”

謝思行劍眉蹙起:“徒兒並不知道。”

凌雲雙眼直直看著他:“紫松石之事你們這些弟子本就匆忙接了任務,你沒能將它奪到手,為師不會怪罪你。思行,為師喚你回來,是因為你的家事。”

謝思行雙眉瞬間繃成了一條線,身體輕顫。

十年前入宗門,並在短短几年內嶄露頭角,謝思行的身世便也成了宗門弟子閒來時討論的話題。

有人說他是世家大族用金玉養大的孩子,隱姓埋名入宗門只為向父母證明自己;也有人說他只是一個從小流落街頭的乞丐,路過崑崙時一時興起,趕上時機被凌雲青睞;也有人說他是平常百姓家的孩子……

宗門弟子眾說紛紜,但誰也討論不出什麼結果來。

凌雲從座位上站起了身:“思行,你已經十年沒有見過他們了。”

謝思行張開了口,聲音低啞:“我會在宗門後山練劍。”

凌雲失笑:“思行,你的弟弟兩個月後就要成婚了,因而,你父親千叮嚀萬囑咐一定要你回去。”

謝思行驀的抬頭,嘴唇動了動,他最後說道:“謝家的事,與我再無關。”

說話間,凌雲已經走到了他身前。他低頭,一雙眼睛幾乎要將謝思行看透。

“思行,心結終究是要解開的。去吧,至於什麼時候回來,你自己決定。”

不容他再反對和推辭,凌雲負著手,邁著端莊步子緩慢走出了大殿。

謝思行回頭看著他的背影,眼神裡充滿了迷茫。

半空中,鬱繁變成飛鳥飛了半日,偶然低頭一瞥,倏地在密林中發現了一條長長的黑色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