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繁微抬水眸望向謝夫人:“母親……”

才剛開口,謝夫人一個凌厲眼神飛過來,轉瞬間臉上寒霜又消失不見。她蹙著眉溫聲寬慰:“阿楚,今日你受驚了,不要在這裡吹冷風了。悠然等你許久了,你們先回房去吧。”

鬱繁可憐兮兮地看向謝思行,他眼眸掠過她,然後又迅速轉過去。

莫悠然牽起她的手,鬱繁轉過身,同她一起回房。

兩個小姐妹徑直在房中聊了半個時辰的話。

談話過程中,莫悠然眉眼中始終流露著愧疚,看得鬱繁真是於心不忍。

她用過來人的語氣慰藉道:“悠然,別喪氣。方才在茶樓我好不容易將你勸住,可這才剛過去一個時辰,你又開始黯然神傷了。你不要想了,對身體不好。”

莫悠然垂下了頭,鬱繁聽到她低語道。

“阿楚,遇見這種事情,我痛恨自己幫不上一點忙。”

鬱繁板起臉:“誰說的,你不是冒險去將兄長找來了嗎,這也算救了我一命。”

莫悠然低聲喃喃:“才不是,我沒找到表哥,只是拉住一個路過的黑甲軍說了一聲。”

“不要妄自菲薄。”鬱繁臉龐湊近,“悠然能在那個時候找人求救,已經很厲害了。”

她點了點她的額頭:“悠然,你呢,平日就是想的太多了……”

鬱繁這一通說教,確實是讓莫悠然的昏沉腦海清明瞭些。垂下的眼睫再次抬起,莫悠然回神。

心中煩悶雖是少了些,但是面前之人只比她大上一兩歲,怎麼能說出這麼深沉的話語?

莫悠然幽幽看向鬱繁:“明明是你遭了殃,現在卻要你安慰我。阿楚,難道你之前也經歷過相似的事情?”

鬱繁唇邊露出玩味的笑:“我外出求師時,遇到過許多困難,這些道理,都是師父他老人家傳授給我的。”

“你之前常常外出,現在卻只能待在謝府這處窩巢中,難道心裡不怨嗎?”

有能之輩在哪裡都能施展拳腳。鬱繁臉上洋溢著笑:“以前我是怨恨父親母親為我做這個決定的,但是後來我想通了。無論是我外出求師,還是現在這時待在謝府,都只是人生中的一段經歷,若是之後再有想做之事,我便直接去做。”

莫悠然輕哂,點了點頭,緩緩道:“阿楚前幾日想要出門去永州,應當也是真的想去尋我表哥吧。”

鬱繁皺眉:“確實是有這個想法,不過那只是我一時任性。回到謝府後,我意識到自己人微力薄,去永州著實兇險,這幾日已經看開了。”

莫悠然覷她一眼,驀的嘆道:“你我明明年歲相近,可你為什麼總能說出這麼多大道理?”

鬱繁適時繞回話題:“因為我看得開啊!”

莫悠然頓時失笑。

兩人又聊了片刻,鬱繁推了一下她的木椅:“你院中還有隻小妖要看顧呢,再說話,他就要餓壞了。”

“丫鬟這時應當早已送他飯食了。”莫悠然微抬起眉,“阿楚這活潑的性子,在你身邊待得久了,連我都有些動容。我覺得,阿楚對待那虎妖更得心應手一些。如今看來,倒不如將那虎妖送給姐姐看顧。”

鬱繁苦笑。

她正在籌劃皇宮的事情,更何況公主府裡還有個還沒有開智的白月靈,她是有心也照顧不了。

因此,鬱繁違心道:“我不喜歡小孩子,也不喜歡毛茸茸的東西。”

“不喜歡小孩子?!”莫悠然有些驚訝,“那阿楚你同我表哥將來該怎麼辦?”

這謊扯過了頭,鬱繁有些尷尬,乾笑道:“日久天長,我想開了就有了……”

說的都是些什麼話。鬱繁後悔得有些想扇自己幾個巴掌。

莫悠然目光變得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