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朗看著沒了氣息的穗妃,雙眼瞬間變得通紅,喉嚨深處發出一聲絕望而又痛苦的嘶吼。

“菲兒....”

片刻後,他發狂般掙脫鐵鏈,目光充滿了滔天的恨意,對著身前的侍衛說:

“放開我!我願意說出幕後主使,但我要面見皇上。除了皇上,任何人來問我都不會吐露半個字。”

侍衛稍稍猶豫了一下,隨後轉頭看向身旁的同伴。

“你把他放下來,我現在就去求見皇上。”

說完,侍衛急匆匆地朝著御書房的方向奔去。

沒過多久,軒轅樊在一群太監和宮女的簇擁下,再次來到了這座陰暗潮溼的天牢。

他走到陳朗的對面坐下,以一種居高臨下的姿態睥睨著跪在地上的陳朗,冷冷地開口。

“說吧,幕後主使究竟是誰?”

陳朗跪在地上:“小民在說出幕後主使之前,懇請皇上能夠答應我一個條件。”

軒轅樊眸光一沉:“大膽刁民!竟敢跟朕討價還價!”

陳朗抬起頭,挺直了脊樑骨,毫不退縮地與他對視。

“是。因為這個幕後之人實在太過出人意料。

就算是英明神武的皇上恐怕也難以想到。

所以,請皇上先應允我的條件,否則小民寧死也絕不會透露半句實情。”

軒轅樊眉頭微皺,沉默了一會,緩緩開口:“你先說說你的條件。但若是你的要求過分無理,休怪朕無情!”

“謝皇上。”陳朗跪拜在地,額頭貼著地面:“小人自知罪孽深重,縱使一死也難以贖清所犯過錯。

但斗膽懇請皇上開恩,莫要牽連我和穗妃在鄉下的家人們!

他們不過是一群老實本分,辛勤耕作的普通農民,對我們在宮中之事全然不知曉。”

說完,他又重重地磕了幾個響頭,額頭上已然浮現出一片淤青。

“好,朕答應你。”軒轅樊微微頷首,直直地盯著他:“說吧,究竟誰才是幕後的主使人。”

“回皇上,幕後主使人便是靜妃。”陳朗對這人恨之入骨。

原本他入宮,便是想辦法把穗妃帶離皇宮,如果不是靜妃這個女人,他和穗妃不會落得如今這般田地。

“不可能。”軒轅樊猛地站起來,滿臉怒容地瞪著他:

“大膽刁民,休要信口胡言!是誰讓你汙衊靜妃娘娘的?”

若是其他妃子,軒轅樊或許相信。

但靜妃溫柔沉靜,舉止端莊,平時酷愛與花花草草為伴。

她甚至為了避免捲入宮廷爭鬥,主動捨棄自己的宮殿,心甘情願地讓給其他嬪妃居住,而自己則請求搬到後宮偏遠之地去種花養草。

如此與世無爭之人,怎會成為這幕後主使?

說什麼,軒轅樊都難以相信。

“小民若沒有確鑿的證據在手,豈敢隨意攀誣如此尊貴的靜妃娘娘?”

陳朗冷笑,自從被靜妃捏住了把柄,他便趁輪值的時候,派自己的心腹手下,深入調查靜妃過往所做的一切醜事惡事。

若不到萬不得已,他是不會拿出來的。

可現在穗妃死了,他在這個世界再也沒有軟肋,也對這個世界沒有任何留戀。

在臨死前,他要將那些曾經傷害過穗妃的惡人統統拉入無盡的地獄深淵,讓他們一同為穗妃陪葬。

“不僅靜妃,還有她的舅舅,就是大興縣的縣令。

靜妃指使她的舅舅捉拿了小人和穗妃在大興村的家人作人質,威脅小人和穗妃謀害太子,為她的大皇子鋪路。”

“或許皇上還不知道吧。靜妃的這位舅舅平日裡貪贓枉法、中飽私囊,肆意欺壓魚肉百姓,搞得當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