繪有水墨丹青的摺扇‘唰’的收起,利落的動作說不出來的風流倜侃,把玩著手中的紙條,連流徹的唇角輕挑勾起,帶著幾分嘲弄,幾絲謔意。

“我道為何對那毫不相干的少年下手,原來竟是如此,果真是最毒婦人心吶。”彎起的眼內光彩四溢,滿含譏誚的道。

所以說,絕對不能招惹女人,尤其是個身懷不俗能力的女人。

他知道冷絕傲除去無心堂主這一顯赫身份外,還有另一重不為人知的尊貴身份——熾炎國傲親王,熠帝的至親手足。

由世子下手,挑起兩國開戰的理由再充份不過,只是,他倒是未料到這無心堂主竟會……

想到此處,連流徹意味深長的一笑,“冷絕傲……若你我並非敵對,本王還真想交你這個朋友!”半晌後,略帶可惜的道。

這般的狂傲肆意,可不是任何人能做的出來的,可惜、可惜!

負手立於窗邊,和風送來泥土與樹木的清新香味,院內樹稍已長出嫩綠的新芽,被雨水涮洗過的樹葉閃著水亮的光澤,盡顯一派生機勃勃之姿。

叩、叩、叩——

身後傳來低緩的敲門聲,站於窗邊的挺拔身影卻無所覺一般,絲毫不予理會。下一刻,房門被自外推開,進來的是何熒,一臉的蒼白凝重之色。

“小煙的蹤跡還沒有找到,據瑤光門來報最後看見小煙的地方是前往京都的官道。”不等冷絕傲開口,何熒稟報道,從未如此刻般覺著自己無能至此。

“啟程京都。”冷冽的聲音沉沉響起,卻是猜不透情緒的平靜無波,冷絕傲負手吩咐道。

“是,屬下這就去準備。”何熒微怔,卻一刻不停的垂首領命,說罷施禮退出房間。

都京,回日樓的總壇。

風起,吹亂了一院的靜謐。枝葉亂顫,彷彿感染了情況風雨欲來的氣息而騷動起來。衣袂沲動飛舞間,擺於身後桌面上的一張淡粉色香箋,開闔間,隱約可看見落款處書有‘白雲依’三字。

該來的,躲不掉。

一切是該結束了……

不得不說,回日樓的迎接場面很盛大,非常的盛大。可也僅此而已,華麗有餘,內容不足。

來而不往非禮也。因此,單蓮動與何熒為不讓熾炎國丟臉於他國,自是給足了面子還禮回去。幸得回日樓樓主善解人意的不斷派出殺手行刺攔截,他們才能殺的如此爽快!

不然,只怕沒到京都他們便能先將自己給憋悶死。

而現在,單蓮動與何熒面面相覷,最終將視線落在了他們身前挺拔高大的背影上,等待冷絕傲的反應。

寒風呼嘯,吹的衣袂沙沙作響。風聲過耳,有如深夜無人時鬼魅的低聲嗚咽,淒厲而陰森。迎風而立的少年面容冷峻,一雙閃爍著熒紫光華的眼宛若剔透的紫水晶。該是美麗的眼,卻除去殺氣便再也感受不到其他,使的這俊美的少年有如出鞘的劍,凌厲、冷冽、無情、無感。

這,只是一件兵器,一具……失了靈魂的行屍走肉。

青絲飛揚,眉心紫稜印痕與熒紫雙眼互為輝應,卻映不出曾有的過往——

空寂,凝望皆無痕。

負手而立,斜飛的劍眉微擰,眉宇間的藍紫印紋好像也隨之振翅。深遂的眸底紫色光華乍現忽隱,最終迴歸寂無波瀾的暗沉。

殺氣隨著呼嘯的寒風鋪天蓋地襲來,早春的天氣更是有如臘月的寒冬,冷的徹骨。強抑住想要環起手臂為自己取暖的慾望,何熒眼神複雜的望著那擋住他們去路的少年,她看著長大的少主人——冷孤煙。

最終……仍是逃不過這一劫。

何熒以為他們會一直這樣無聲對峙下去,然而,那只是她以為。靜默只是一瞬,眨眼的片刻,那柄出鞘的利劍便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