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詡盯著她的神色,輕笑一聲。

小東西拒絕得很真誠。

但三歲半的小孩,豈會對“心悅”、“長相廝守”之類的詞毫無疑慮?

彷彿一聽便懂字裡蘊含的意思。

外頭那幾個四五歲的小孩,除了玩泥巴,可什麼都不懂。

他點了點她凍的通紅的鼻尖,在雪白的肌膚上分外可愛,悠然說:“有孤的地方就是阿辭的家。”

竇章辭拂掉他的手,揉了下發癢的鼻頭,“才不是,有阿孃的地方才是阿辭的家。”

他可太執著了,騙小孩騙得不遺餘力。

微微抬頭注視他,她接著俏聲教育:“我和太子哥哥不是一個家,太子哥哥的阿孃在宮裡,你要自己回去找你的阿孃。”

說多了都是心累,執拗的小太子很難搞,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哪裡招了他。

如是知道,她先改改也行。

真真是兩輩子加一起,也沒這麼耐心哄過誰。

竇章辭見他聽得沒什麼反應,末了才輕動了眉梢,不由胯著背,嘟起小嘴,一副洩氣的樣子。

只是她自己都沒發現,膽子已大了許多。

不知是因幼童的感官遲鈍,還是更敏感的緣故,昨日見他,她還怕得發抖,只經一日一夜相處,似已知曉他不會當真傷害自己。

她再和他待在一起,不但沒想逃,甚至有了無意識的信任。

比如她揉完癢癢的鼻子,又順手將小肉掌塞回他手心。

崔詡:()非禮瘋癲太子後,我今年三歲半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