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事情商議定了,眾人捧著錢各自幹活兒。

竇啟心熱得厲害,在家中待不住,顧及顧雲沖流浪大半年才和家人團聚,於是等了十日。

十日一過便迫不及待帶著顧雲沖和竇疆,以及非要加入,實際只為躲避催婚的嚴知節等幾個紈絝一道奔赴越州。

放下兒女情長的杜婉君,帶著顧惜娘日日遞牌子進宮求見皇后娘娘。

任杜家女眷如何堵截皆視若無睹,後來她父親和繼母親自上竇家求見三回,也只得了三碗閉門羹。

在她心中,使命早已重過一切。

四歲的小姑娘對她如此信任,她便絕不能辜負這份信任!

而已得批准出宮的黃櫻,在皇帝賜的官邸中一個一個圈定需要的人才。

科學院並不僅僅要研究戰爭機器,還要務民生,甚至要以民生為第一要務。

於是她的名單裡有五臺縣那懷才不遇的羅縣令。

那是種地和搞水利的一把好手,不該只做一個小小的縣令。

也有六尚局的能工巧匠。

她們做的事情,滿朝文武,甚至天下百姓沒幾個人看好。

此起彼伏的反對聲在朝堂上一響便是經年。

可當京城所有街道鋪上了水泥路,城外十六條平整且寬敞的馳道,以京師為中心貫穿天下時。

當從西洋帶回的番薯和地蛋遍佈大魏國境,百姓再也無需餓肚子時。

當大魏國境內遍佈女夫子,女子不再以邁出家門為恥,而是奮發學習,以做一名女夫子、考入科學院或加入大魏商隊為榮時。

曾經盤踞南疆的各大教派,或被剿滅,或歸順朝廷作為一方土司。

西戎和漠北跟著大魏幹,已經過上了一天吃三頓的生活,也近十年不曾擾邊。

天下百姓後知後覺,自己見證了近十年的鉅變。

於是各地興起無數觀音廟,金童玉女的塑像尤為精巧,幾乎要蓋過正中的觀音娘娘。

東宮之中,少年長身玉立,微風襲來,吹起他玄黑衣袍一角,彷彿隨時要乘風而去的仙人般俊逸無雙,再無半分上一世的狠戾氣息。

天邊日光明媚,照得牆角那樹梨花枝丫嫩綠,花瓣瑩白,皎潔如昨夜月光。

少年清冷的嗓音響起。

“金時,太子妃車駕到哪兒了?”

“……”金時在他身後偷偷翻個白眼。

又問!又問!

他微微欠身道:“殿下,您這個小時裡問八回了!”

“奴才上一回答您在五分鐘前,那時還有四十里進京,想必此刻還要三十八里!”

如今宮中和達官顯貴家中已用上了科學院研製的鐘表。

一天二十四小時,精確到每小時六十分,每分六十秒,並在天底下推廣。

許是崔詡這一世脾性太好,金時絲毫沒覺著在與太子妃相關的事上,挖苦自家殿下幾句是什麼大逆不道的事情。

被崔詡淡淡瞪一眼,也只夾了夾腿,甚至還覺得挺冤。

朝堂交由自家殿下監國已經三年,皇上早不大管事。

殿下日理萬機的,沒時間看著太子妃娘娘,叫太子妃娘娘尋著機會,出京一浪就是一個月,這能怪他?

不是殿下自己無能麼!

真男人,早迷得太子妃五迷三道,一刻也離不了!

殿下就是不大行!

金時瞥一眼太子殿下已經轉回去當塊望妻石的背影,心底一陣腹誹。

瞧,這會兒還裝呢!矜持個鬼!

在東宮等著,太子妃娘娘是能打天上掉下來?

金時上前一步,“殿下,容奴才提醒您一句,剛接的訊息,陳靖之公子尾隨娘娘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