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幼一起玩大的人裡,我年紀最大。”崔詡沉著眸子,語調頗為幽怨。

竇章辭:“……”

誒~竟無法反駁。

她也是打小被眾人調侃得怪難為情,越長大越羞澀,險些鑽了牛角尖。

悔婚倒不至於,說到底,她捨不得他去娶旁人,萬一他真敢,她得躲被窩裡哭死。

而且天下是崔家的天下,悔婚是抗旨。

她只想緩緩,這緩緩的過程中著實刻意忽略他已經快及冠的事實,也刻意忽略想擁有他的渴望。

他親自討公道,她就不能再裝睡下去。

小少女默默絞了絞手指頭,撅了下粉嫩的唇。

恨嫁不太好,但將他弄丟更不好!

輕易應他,最最不好!

竇章辭靜靜睨著怨婦似的崔詡,兜裡的懷錶一分一秒轉著,她眨眨眼,靈光一閃有了主意,瞬間眼兒燦若星辰。

仰起小臉,“你這般講,我就舍了這臉皮罷,你記著,我為你犧牲可大了。”

說罷,蔥白似的指尖戳了戳崔詡的胸膛。

“……”

輪到崔詡無語,又沒忍住搖頭輕笑。

古靈精怪的小混賬,轉眼便想pua他!

自從跟黃櫻接觸多了,準確說,是跟與黃櫻接觸多了的小媳婦兒和親妹子接觸多了之後,他也學會了一些亂七八糟的話。

如今,小媳婦兒撅撅屁股,他就能精準捕捉她想幹嘛,並尋到一個言簡意賅的詞概括。

可她想pua他又有什麼關係,小混賬應了!

婚事,她應了!!

崔詡那顆忐忑了數年的心,這一刻朝著唯一方向蓬勃躍動,恨不得自行蹦出嗓子眼,捧到她跟前叫她瞧清楚,殷紅的軟肉上,每一面都是她。

心底喊過千百遍剋制,但這一刻,若能剋制便不是男人。

崔詡覆著薄繭的指骨分明的手掌捧住她那巴掌小臉,稍向後滑,扣住她後頸將人往懷中帶,指骨因用力而微泛著白。

眼前讓人又愛又恨的粉唇輕啟,隱含秋水的眼兒暗戳戳颳著他的心窩。

又在撩撥!

崔詡低頭,覆上她柔軟的唇。

淺淺一觸,少女猛地圈緊他的腰,撲在他懷中嚴絲合縫。

兩排貝齒叼著他下唇,桃花似的唇率先出擊,恰似……怕他跑了!

崔詡眉梢一動。

這是……乾柴遇上了烈火?

他的小姑娘臉頰微紅,眼底卻不帶半分羞澀,明媚的大眼睛盯梢似的盯著他,像在防他忽然剋制鬆口。

他心念微動,竟不知,原來她也是盼著的。

可惜他此刻無暇他顧,緊緊扣著竇章辭的後腦,強勢奪過主動權。

吻,熾熱又溫柔。

少女在極盡纏綿中雙膝一軟,幸好他雙臂牢牢圈著她,她的小手亦在他衣襟上揪著,才不至於跌在地上。

一時,金鑾殿裡撩人的春意如濃烈的美酒般醉人,良久良久……

崔詡捧著她的小臉,氣息粗沉,“既來了,便一道將三月的進項帶回去。”

清醒的,兩情相悅的親吻,是對付理智二字唯一的殺手鐧。

若不及時打住,他引以為傲的自制力將在今日宣告崩塌。

他得找點東西,轉移一下分明已經不行,卻依舊慾求不滿的小姑娘的注意力。

錢!

錢是最佳答案!

果然,他話落,小姑娘眼兒像天邊那輪烈陽般耀目。

揪著他衣襟的小手,指腹不自覺搓了搓。

少女粉嫩的唇瓣洇成嬌豔的玫瑰色,不可自抑的輕輕喘息,像被親走了魂魄一般虛軟,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