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棋當然不止是拼運氣。

不過運氣也是實力的一部分。

關慎兒前世是職業圍棋手。

倒不是頂級的那一撮,她又不用靠打職業賽吃飯,是真心喜歡圍棋。

千古無同局。

棋盤上放肆廝殺的感覺她簡直愛極了。

當然!

拒絕把這種精神帶回現實世界。

關慎兒點著棋盤上黑白棋各自的目數,思想神遊天外。

以三代為棋,拼一個變數。

圍繞一顆棋子百般佈局,很冒險很瘋狂很刺激。

布對了是神之一手,布錯了是滿盤皆輸。

她不喜歡當這種賭徒。

縱使他們最後賭贏了。

呉二白有意無意的放水下。

關慎兒順著他的指導盤活黑子,然後順理成章地輸了。

她八歲,她不能贏。

不過呉二白的眼神把她看得有點發毛。

“我算的不對嗎?”關慎兒打算再點一遍目數。

呉二白攔住她的動作,用堪稱溫柔的語氣和她說:“解小子說你喜歡偏甜口的菜式,樓外樓就挺不錯,你要去嚐嚐嗎?”

關慎兒聽到店名,眨巴兩下眼睛。

據說哪兒的魚死得都挺冤。

不是很想去耶。

“二叔介紹個大哥哥給你認識。”

勞呉二白用上介紹兩字。

年齡和大哥哥掛鉤。

關慎兒心中直指一人——吳邪。

嫑!

No!

噠咩!

關慎兒表情堅毅地像要入黨:“我不餓我困了我想睡覺。”

為了把自己擇乾淨她付出良多。

可不興把她這小辣雞往下拖呀!

解大把她送過來的時候塞了小一千給她,真餓了她可以自己出門找吃的。

關慎兒邁著小短腿噠噠噠鑽進休息室。

“這孩子……”呉二白輕笑著搖頭,視線又挪回棋盤:“解家祖墳冒青煙出個解雨辰還不夠,又送來個慎兒。”

他沒忍住感嘆一句:“天生的執棋手呀。”

越是指導。

越是眼饞。

越是想把孩子搶過來養。

本來解小子也還沒把慎兒認養回去。

他家侄子那細皮嫩肉乾淨清澈的模樣,說不定就吸引住慎兒了呢?

不行。

不能想。

真把小傢伙搶回來養,解小子估計會翻臉。

03年漠河那邊就算入春。

還是一如既往冷地打擺子。

後腦勺紮了個小啾啾的狐狸眼少年打完一圈槍靶,抹了把臉,坐到一邊喝了口水,動作大了些,兜裡的太妃糖掉了出來。

汪小瑗眼尖:“汪燦,你東西掉了,娭……你不是最討厭吃糖嗎?”

還是這種最黏糊的太妃糖。

汪燦眼疾手快把糖塞回口袋,冷沉漠然的視線掃她一眼:“你少管。”

“切。”汪小媛不屑極了:“在外面執行任務把腦子搞傻了吧。”

她歪歪頭,滿是惡意地衝汪燦笑著:“聽說你回來就關了十來天禁閉,你小子,機率不會到三十了吧?”

汪燦輕嗤一聲。

站起來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管好你自己。”

說完架起機槍,微微側著頭,脖頸顯得越發修長,一排活動靶過去,彈無虛發。

日常訓練結束。

汪燦被汪先生叫了過去。

辦公桌邊上還站著他的師父汪岑,汪燦看他一眼,毫不遲疑坐在汪家的測謊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