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

“嗯?”

關慎兒默默看一眼擺鐘:“我們吃了兩個小時的下午茶了。”

吳二白啜了一口茶,瞥她一眼:“你不上學我不上班,著什麼急?”

“……”好有道理的樣子。

不對勁。

關慎兒想著自己坐進來,吳二白就是東拉西扯地和她嘮家常,整了一堆聽君一席話,如聽一席話的廢話文學。

這符合吳二白的人設?

桌上手機進了一個電話,關慎兒餘光才看見一個‘解’字,吳二白就拿起接通了。

關慎兒下意識要出去,吳二白壓了壓手,示意她繼續坐著。

接通電話,耳麥漏出一點音,若隱若現的聽不太真切。

吳二白沒說話,直到一個‘師父’的字眼清晰地出現,他看她一眼,說:“你要不要問問慎兒的意思,她就在這裡。”

還有她的事?

吳二白把手機給她,清晰地看見解雨臣的名字,關慎兒眼前一亮,“解小花哎!”

解雨臣沉默地接受著張起靈眼神的洗禮。

微嘆一口氣,淡然的接受了這個稱呼,他說:“之前太忙,沒時間給你打電話,黑眼鏡說你有事情想和我說,說說看。”

不是沒時間打電話,他知道慎兒想和他說什麼。

擅自闖入她的生活,給予她依賴,再忙也會抽出空去看看。

乍然不見。

又突然把人放去別家養這麼久,以為會被拋棄,想起他當初要帶她回家的承諾,她想回應。

但解家當時的情況不適合接慎兒回去。

更令人忌憚的是,他到現在都不知道是誰給他寄的照片,讓他去福利院接慎兒。

確定慎兒身邊沒有海棠姐的蹤跡,急急忙忙調查一通就趕去找人。

車才到福利院,解雨臣擰巴許久的思緒猛然攤開。

有人在下套,等著他往裡鑽。

按他一貫思維,想清楚之後,他該轉身就走。

但拋來的籌碼於他而言足夠重,是真是假他都要去見一面。

可見這個釣魚的人,足夠了解他。

見到慎兒的第一眼,懸著的心轟然放下,他不會認錯的。

手機那頭的小孩不高興地哼一聲:“解釋就是掩飾,掩飾就是事實,你就是忘記我了!我不想說了!”

解雨臣無奈:“慎兒,我到茶館了,我來接你了。”

只是給慎兒找個臨時庇護所,就不還他孩子,吳二爺還真一貫的隨心所欲。

解雨臣看了眼緘默的白淨青年。

只要慎兒自己說出那句想和他回家,吳家二爺就沒由頭扣人了。

再不濟。

這兒不是還有個啞巴張等著慎兒拜師嗎?

“到茶館了?”小孩聲音有幾分歡脫,之後的說話聲忽近忽遠,似乎在和什麼人交談。

終於:“解小花~”

解雨臣:“我在。”

“你要不要接我回家啊?”

這句話如一陣狂風在張起靈耳邊呼嘯而過,他的眼底翻滾著濃到化不開的情緒。

有個模糊的聲音在說——

“仗義吧?姐們來接你回家了。”

拒絕吳二白親自相送,關慎兒跟著茶館的夥計回去了。

她的東西沒帶走多少,只拿瞭解雨臣送過來的兩個娃娃和吳二白塞給她的平安鎖,再打包走剩下的烤麵包。

按吳二白的說法,搬來搬去多麻煩,下次來還要再張羅。

關慎兒琢磨了一下。

大概是指逢年過節走親戚吧。

視線落在身側放著麵包的紙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