簪花小姑娘穿著玄色立領上衣,搭配著極打眼的馬面裙,裙上赤色金線織就的一隻朱雀蔓延至腰際,英姿颯爽如月下濃濃綻開的火焰蘭。

啞巴張難得把他那濃眉大眼露了出來,雖是一貫的面無表情,卻能感覺到他骨子裡透出的疏離感沖淡不少,添了幾分人情味。

瀟灑自如的琴聲漸停。

最上層的包廂探出個落拓不羈的身影,那人單手扛著小提琴,風格極其鮮明的皮衣墨鏡打扮。

他心情極佳:“暖場結束!大夥兒~落座吧。”

開場的音樂竟是南瞎親自操刀!

再環視一圈在場來賓,哪一個不是道上跺一腳抖三抖的人物?

“約塞思代表攜禮來賀——”

個人送禮還要派代表?

還來這麼晚?

誰這麼大的派頭?

那位約塞思代表五官輪廓利落分明,他戴著金絲眼鏡,琉璃色的眼眸中封著淺淺的笑意,實在勾人的緊。

有人認出那張臉。

在新聞聯播上見過。

“挖槽……”

“約塞思哪裡是人名!?這他孃的是中歐最新獨立出來的一個國家!”

問他們為什麼會知道?

在一群白人裡鶴立雞群一位種花家的面孔,想忘掉都難。

最重要的是!

黑市目前最走俏的熱武器就是從這個才聲名鵲起的約塞思進口的。

眾人默了。

惹不起惹不起。

一架直升機降落在杭州某處停機坪。

機艙門才被拉開,就有人被踹了下去。

“讓你快點備機快點備機!磨磨蹭蹭的!好了吧,都不知道能不能趕上我孫女的拜師宴!”

關遇接過助手遞過來的外套,淡定地換掉身上有個鞋印的米白休閒西裝。

他說:“是您說要給慎兒一個驚喜,不讓我和她提前說,不然以慎兒的性格,肯定會等您……”

“你閉嘴!”老者被人攙扶著下了直升機,他一瞪關遇:“老子說話,兒子聽著就行。”

關遇聳了聳肩,在嘴邊做了一個拉拉鍊的動作。

老者又看他不順眼了,訓斥道:“像什麼樣子!跟個二流子一樣!”

“……”

“車呢?”老者微佝僂著腰,揹著手環視了一圈機坪,扭頭問關遇:“備機不到位也就算了,你備車也不到位?”

關遇微笑臉,彎腰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老者嫌棄的看他一眼,嘀咕道:“跟個小開似的。”

關遇依舊微笑臉。

看到工作人員把老者帶走之後。

關遇臉一垮,恢復成面無表情的樣子。

他按下手中的呼叫器,說:“把老頭帶到般般那輛車上去。”

對面沉默了一會兒,回答:“boss,那您事後可能會因為右腳先踏進家門而被橫著扔出去。”

關遇毫無感情呵呵笑了兩聲,說:“那我就跳著進去——按我說的做。”

般般是慎兒的好朋友。

老頭子就是嚇死了都不會扯掉它一根羽毛。

白色轎車門開啟。

老者和一對小綠豆眼四目相對。

猛地後退兩步,認出車上的是海東青般般,老者揚起的柺杖硬生生換了個方向,砸到一邊的車門上。

‘哐——’

般般也不怕這巨大的聲響,眨巴兩下眼睛,顛著腳靠近老者。

老者眼疾手快把車門一把杵上。

深呼吸兩下:“換輛車。”

“boss只安排了這輛車過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