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解雨臣在電話裡確定好明天的流程。

關慎兒換下身上的衣服,給燕追一個大大的擁抱,香了她一口。

一溜煙跑向門口來接她的吳邪。

小姑娘仰著頭,眉歡眼笑的和穿著松柏綠格子襯衫的吳邪說著話,時不時還做些搞怪的表情。

吳邪也很配合,特意做出誇張的表情回應小姑娘。

他笑著摸摸關慎兒凌亂的小腦瓜,抬頭向燕追頷首道:“燕姐,那我就先帶慎兒回吳山居了。”

燕追輕擺下手,應承道:“行,明天見。”

等吳邪和關慎兒消失在燕追的視線裡。

燕追靠在牆上,從手包裡拿出一封用牛皮裹得嚴實的物件。

沉默一會。

她開啟牛皮包,抽出一沓被火燎燒過,邊緣焦黑泛黃的信紙。

燕追慢吞吞地摩梭著信紙,略帶薄繭的食指停在某處。

‘代替守門’四個字格外刺眼。

一點都不像是老大那個女兒奴會說的話。

陽光照射在燒焦的邊緣。

隱隱透出一些紋路。

燕追並沒注意,她嘆了口氣,把信紙三兩下胡亂塞回去,咬牙罵道:“死黑心鬼!都說了老孃腦子不夠用,早點辦完事回來會死嗎?!效率比龜爬還慢!”

她又惡狠狠道:“高行己也是個有病的……媽的,鐵定是在南非挖礦把腦子給挖傻了!”

“什麼時候,燕追也會在背後嚼同僚的舌根了?”

這聲音冷得像是臘月的寒風,拖長著尾調。

一通攜著鐵鏽氣的疾風朝燕追的罩門襲來。

她縱身躲過,落地後抬頭冷眼看向一身青佈道袍,留著兩撇歪斜鬍子的中年男子。

打量一番,燕追斬釘截鐵道:“高行己!”

中年男子嬉笑著捻了捻他的兩撇鬍子:“咱們許久未曾交手,不若補上之前未完成的切磋?”

燕追莫名其妙:“我什麼時候找你約過架?”

高行己笑笑:“你假扮東家的時候。”

“我什麼時候假扮過……”燕追想起幾月前答應幫關慎兒給解小九爺撐腰時,用了高行己留下的人皮面具。

燕追眼角抽了抽,說:“不是說了,我不想和你打架了,你那時不也回答了好!的!把那事兒翻篇兒了嗎!?”

有病呀她和高行己打!

高行己:“欸等等——高某那句‘好的’,回答的是待你卸下東家人皮面具再好好切磋一番。”

燕追先是愣了一會,隨即反應過來:“放屁!你踏馬的是要借老孃的臉去參加小小姐的拜師宴!”

高行己還真就厚顏無恥地點了點頭,說:“沒辦法,慎兒如此大張旗鼓招人耳目,便是吃準了高某肯定會去暗中保護她。”

他話語間有幾分無可奈何:“可是慎兒想知曉的訊息,高某並不知道。”

所以他不現身,還能留些念想給那孩子。

高行己抬了抬手:“只好退而求其次,借一下小燕追你的臉守去慎兒身邊了。”

燕追氣的沒話說。

小小姐的拜師宴她必須到場的好嘛!

“我答應了幫小小姐弄簪花,你別搗亂!”

高行己眉一挑,道:“你的手藝還是我教的呢。”

言下之意,換我也能上。

燕追:“……”

一咬牙。

燕追手腕一翻,好幾把短刃分別射向高行己的眼睛和下三路。

老高身上帶著血氣。

老傢伙指定是‘開葷’了。

老大不在,她可搞不定他。

三十六計。

跑為上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