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當空。

阿寧帶著還有體力的人挖出被黃沙埋掉一半的車子,找出車裡還能用的裝備。

畢竟前不著店後不著村,沙漠裡的物資金貴的很。

剩下一水溜昏迷的傷兵在臨時據點躺闆闆。

關慎兒挨個給他們餵了水,確定他們身體機能一切正常後跟著他們一起躺闆闆。

自從知道親媽準確的下落,關慎兒逐漸開始有了鹹魚的跡象。

等黑瞎子和張起靈一人背一個回來的時候,關慎兒窩在一個小角落睡得正熟。

“這心大的,睡得這麼踏實。”黑瞎子在臨時據點一通翻找到醫療包,餵了兩顆退燒藥給解雨臣吃下去,順勢把人放到關慎兒旁邊。

吳邪只是脫力,揹著包以一種躺臥的姿勢在緩慢的休整。

張起靈遞了一壺水和一些食物給他。

一股腦把食物攘進懷裡,吳邪實在擺不出什麼表情,說話都有一種活人微死感:“謝謝小哥……”

張起靈找了個墊背的給吳邪靠著,朝叼著根菸的黑瞎子說:“走。”

黑瞎子會意,張起靈是要他一起去找被風沙捲走的那些人,一邊把香菸塞進煙盒裡一邊吐槽:“勞碌命呀,黑爺我就是勞碌命。”

在臨時駐點外圍搜尋一天。

黑瞎子把定主卓瑪一行人找了回來,張起靈拖回來幾個走散的隊員。

天色暗下來。

阿寧清點一圈發現還少了四個人,但溫度逐漸降低的戈壁灘讓她不得不放棄繼續搜救的想法。

夜深人靜。

關慎兒豁然睜眼。

她攤開手,四條斷掉的紅線赫然出現在她的掌心,隨即一點點開始消散。

關慎兒掀開身上蓋著的薄毯坐了起來,臉色有點不太好看。

“怎麼了?做噩夢了嗎?”旁邊解雨臣沙啞的聲音響起來,伸出手拍了拍關慎兒的後背。

聽到解雨臣的聲音關慎兒亂糟糟的心安定一點,輕聲回答:“我沒事,只是睡太久有點餓了,起來找點吃的。”

解雨臣還沒退燒,人有點迷糊,聽關慎兒這麼說就把手頭的壓縮餅乾給了她。

把壓縮餅乾揣兜裡,關慎兒把薄毯蓋到解雨臣身上,躡手躡腳爬出帳篷。

整個營地只剩定主卓瑪的帳篷還亮著昏暗的光線,還有一些輕微的誦經聲。

張起靈坐在火堆前守夜,吳邪坐他旁邊那把小木凳支著下巴在打瞌睡。

關慎兒走過去直接坐地上。

柴火燒得很旺,很暖和。

“白天是不是有幾個人沒找回來?”關慎兒問。

張起靈低緩的聲音清晰地送進關慎兒的耳中:“四個。”

關慎兒沉默片刻,說:“他們應該都死了。”

“……”

關慎兒繼續說:“來之前我就知道這一路上不會多太平,和阿寧那群手下剛見面,我就在他們身上做了臨時標記,用來實時監控他們的生命活動。”

“吳邪和小花,我在他們身上放的是南明離火的本源分株,白天和我們走散的時候,我在他們身上得到的反饋和平常沒有兩樣,所以他們走丟我沒有著急。”

“這種感應能力雖然我用的不太熟練,但是……”關慎兒聲音冷了下來:“那四個人的生命活動是同一時間斷掉的,就算是一起被埋進沙子裡,死得也不該那麼整齊。”

以關慎兒為中心點向外延伸三米猛地燃起一堵密不透風的火牆,杜絕了一切窺探的可能。

她的語氣是明晃晃的不善:“從進入這片沙漠起,我們就被監視了。”

張起靈不置可否,他慢慢坐直身子,瞥了眼有甦醒跡象的吳邪,抬手在他的後脖子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