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

關慎兒有心保護吳邪不受物理傷害,但沒法確保他不受精神攻擊。

甚至這個精神攻擊還是買一送一。

左看一眼假裝沒事人,強掩心酸的破碎解小花。

右瞟一眼紅著眼眶,活像被辜負了真心的小媳婦吳小狗。

關慎兒眉心直突突。

她不過是睡了一覺,現在是怎麼個事?

吳三省早有預計吳邪會追上來,口頭教訓兩句佯裝無奈就帶著一起上路了。

關慎兒炸過蛇窩,野雞脖子重點關注物件,氣味比吳邪那個香餑餑還招野雞脖子‘喜歡’。

畢竟野雞脖子雄霸塔木陀,就沒吃過這種大虧。

更別提它們心眼比針眼還小。

一夥人走水道進入西王母宮,野雞脖子跟著水流一塊湧過來。

那場面。

拖把手底下的夥計嚇尿好幾個。

吳三省臉都綠了,很明顯這件事超出了他的計劃。

關慎兒想不到野雞脖子還有膽兒來找她茬,讚了一句勇氣可嘉,慢慢鬆開抓住吳邪衣襬的手。

不言不語抽出破甲錐,用它隨意攪弄兩下水面。

破甲錐柄口閃過紅光同時,她眸底紅意漸盛。

‘咕嘟咕嘟’

水底冒起水泡,一個個翻滾著炸開。

陰冷的地下通道倏地灼熱起來,水面陡然漂浮起千絲萬縷的赤紅,似是流動不休的岩漿。

野雞脖子立馬忌憚起來,一條條逆著水流又要鑽回去,莫名滑稽。

見此。

關慎兒嘴角勾勒出一抹溫和的笑。

客人來了。

哪有讓人空手走的道理。

漫無目的遊弋在水面上的赤紅突然整齊劃一,電光石火間纏在野雞脖子身上。

‘滋啦——’野雞脖子被烤得翻了肚皮,卻還沒有嚥氣。

野雞脖子頭上的雞冠翕動,各種模仿人類求饒的慘叫混合‘滋啦滋啦’的烤肉聲迴盪在狹隘的地下通道。

張起靈察覺不對。

他很清晰的感知到,關慎兒在蓄意折磨,吊著這些野雞脖子的命不讓它們死。

張起靈微嘆氣,但沒出手打斷她,有火就發,這沒什麼大不了,他相信慎兒自有分寸。

吳邪本能捂上關慎兒的眼睛,瞧著野雞脖子的慘樣,臉上有點看好戲的幸災樂禍。

做賊似的瞄了眼吳三省,輕聲跟關慎兒商量:“慎兒,別玩了唄,我看見這蛇就犯怵。”

關慎兒愣了幾秒,有點沒反應過來自己剛剛在做什麼,下意識順從吳邪的溫聲細語:“好。”

‘噠’

關慎兒個不輕不重打了個響指,在一片野雞脖子嘶啞的慘叫聲中格外清脆。

下一瞬。

眾人眼睜睜看著所有的野雞脖子被燒得渣都不剩。

地下通道除去連綿不斷的水流汩汩聲,就是深淺不一的呼吸聲。

有人驚恐出聲:“天吶……這什麼鬼?這裡頭、這裡頭不會還有隻怪物吧?!趕緊,趕緊掉頭回去!”

關慎兒眼一顫,暫未迴歸常人形態的獸類豎瞳閃過幾絲失神。

心底偶爾瘋漲的嗜殺兇戾。

無人能夠正面剋制的南明離火。

在秦嶺失控後匪夷所思的破壞力。

我……

“你不是。”張起靈聲音平靜悠遠:“擔心什麼,什麼就會控制你。”

吳邪皺眉,循聲看著搞出那出死動靜的人:“那火燒你了嗎?啥都沒看見就怪物怪物的瞎叫!”

胖子擱後頭不爽地攘了那人一下,“雞屎大點兒膽子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