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雨臣喝著茶,饒有興致的欣賞了一會兒自家發小跟打翻了調色盤一樣的臉色。

嘆他真是藏不住半點心思,鼓勵式拍了拍他的肩。

拎起那壺十八萬的茶上了解家包廂,徒留吳邪在風中凌亂。

胖子看吳邪呆滯的模樣先是嘆了口氣,然後喊來聲聲慢,非常乾脆地拿起選單點菜:“這個,這個,這個……”

一位綠色旗袍的招侍婷婷嫋嫋走到吳邪桌前,輕聲細語:“三位,有貴客請你們上二樓。”

胖子嘴裡的話硬生生打了個拐:“這些……都不要,給我提二斤瓜子來。”

記錄選單的聲聲慢怒極反笑,良好的職業素養讓她忍住了打人的衝動:“稍等。”

……

霍玲清醒的時候。

劇烈的疼痛從心口蔓延到四肢,有種被分筋錯骨的感覺。

不知疼了多久,五感終於回籠。

她疲憊的睜開眼睛,想著自己是不是終於解脫了。

轉過頭,眼含熱淚的陳文錦握上她的手。

霍玲有點恍惚,聲音浸著一絲啞:“我們、我們終於死了?”

陳文錦欲言又止,搖搖頭又點點頭。

有道甜軟的聲音為她解惑:“不是噢,你會死她不會。”

霍玲循著聲音看去。

小姑娘眉心一點紅,面板如玉瓷般,淺淡瑩瑩,溫潤細膩,是看一眼就再難移開的美人胚子。

她端著一碗湯,一聞就知道是文錦的手藝,小姑娘說:“你運氣差了點,完完全全變成禁婆絕無再轉換成人的可能。”

“但你又有點運氣碰到了我,世間唯二的解藥你吃下一副,可以清醒半天,也就是十二個小時,十二個小時過後塵歸塵土歸土。”

她拍拍手,嘩啦啦湧進來一群人,小姑娘表情有些不忿:“今日風光正好,你捯飭捯飭,我帶你去見見故人。”

其實是關慎兒得到了霍家老太在欺負吳邪的訊息,要過去找場子。

全身鏡擺到霍玲面前,她嚇了一大跳。

及腰長髮凌亂的像枯草,破衣爛衫,臉上一道灰一道泥,比最骯髒的乞丐都不如。

霍玲終是繃不住了,拉著陳文錦的手低聲啜泣,不斷問著:“為什麼……為什麼……”

為什麼?

陳文錦答不出,只能緊緊握著霍玲的手。

不忍心又必須和她強調:“你只有十二個小時,不要再耽誤了,好好收拾收拾,慎兒說的見故人,指的是帶你去見霍姨。”

霍玲肉眼可見的更崩潰了:“見、見我媽?見完就死她面前嗎?我不行的,我不行的……”

關慎兒看不到她哭的場面,感受不到那股悲情的衝擊力。

很冷靜的提點她:“霍老太太能管住那麼大個家業,有人冒充她的女兒,她不可能沒發現。”

“有線報說,她暗地裡找了你十幾年,忍受了旁人拿你當籌碼威脅的十幾年,你確定不去見她嗎?”

霍玲似哭似笑:“那你呢?你敢說你沒打算拿我當籌碼威脅我媽?”

關慎兒古怪看她一眼,直言不諱:“你有必要搞清楚一點,我,不認識你,願意救你是被霍仙姑執著找你的慈母心腸所打動。”

“我家比你家富,比你家強,罩著你家的那個人,見了我爺爺也得敬禮。”

“更別提抵消屍蟞丸藥性的藥材要養千年,可遇不可求,你倒是說說看,你家有什麼東西值得我這麼大費周章的圖謀?”

“也不對,我對你還是有所圖的。”關慎兒頓了頓:“我要拿你氣一氣那個老太婆。”

什麼事不能好好商量,非得跑去哄騙她那單純無害的蠢哥哥。

那就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