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默默回到衙門,再次檢視了江二、程深和程淺的傷勢。

程深的傷最重,躺在床上還沒有甦醒的跡象,江二和程淺已經能站起來了。

顧翦之提議讓他們先回京養傷:「傷得好好養,我這就叫米大人派人送你們先回京。」

京城有最好的大夫和藥材,府裡有其他下人可以照顧他們,回京養傷比在這裡硬撐強。

江二和程淺雖不太願意就這麼回去,但是他們受了傷,留在溢州確實也幫不上什麼忙,還可能會加重傷情,於是聽從顧大人的話,先回京城。

米大人準備了一輛可以躺四人的大馬車,又派了一隊守城兵,護送江二、程深和程淺三人回京。

幾人合力將昏迷的程深抬進馬車,接著程淺也走進車裡,江二上車時,不放心地轉頭看顧翦之他們。

「大人,餘師爺保重。姜姑娘,這裡就拜託你了。」江二坐上馬車與顧翦之三人告別,他們走了以後,就只能靠姜貞保護大人和餘師爺了。

「你們放心,回去好好養傷吧。」姜貞的承諾,重如泰山。

「姜姑娘,你也保重!」程淺快哭了,若不是姜貞,他可能就沒有哥哥了。

姜貞點頭:「不用擔心我們,好好養傷。」

「駕!」衙役趕馬離開。

顧翦之、餘師爺和姜貞目送他們的馬車越走越遠。

回到後院,顧翦之將姜貞叫進房裡幫他磨墨,他要修書上奏盛帝關於此次叛軍之事。

剛才顧翦之和餘師爺去軍牢中審問叛軍的過程,都已事無鉅細地記錄在紙上。

叛軍副將把軍餉調包、派刺客刺殺官員的罪責全都扛下來了;並裝著不認識黎家、范家,更不認識黎三爺、範凌贇,也不瞭解兵部的樣子。

面對顧翦之和項直的拷問,叛軍副將嘴硬地一直堅稱,調包軍餉全是他一人策劃,為的是招兵買馬占山為王。

顧翦之這才明白過來,吳大他們的跟蹤監視,早就被黎三爺識破了,這根本就是黎三爺的計謀。

不僅讓他的四個得力助手死的死、傷的傷,還有一個八十來人的軍營把所有罪名都頂了。

顧翦之很自責,是他輕敵了,沒想到這個案子的水這麼深。

此時他上書盛帝,就為了請盛帝出一份手諭,給他搜查黎府和範府的權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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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溢州的另一邊,凌霄仙字畫鋪裡。

「榮池王給的三個高手,就這樣給黎三爺玩廢了?」

範凌贇收到手下傳來的訊息時,恨不得將黎三爺碎屍萬段。

這三個高手,是榮池王賞給他的。黎三爺前幾日從他這裡要走說是用幾天,這一下子全部都死了。

他本就缺人手,現在更是雪上加霜。

黑衣下屬低著頭小聲問:「主子,接下來我們該怎麼做?」

範凌贇料定顧翦之肯定會寫信給皇帝找救兵,冷冷笑道:「怎麼做?黎傲這個老傢伙,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留著始終是個禍害。」

「可是,主子,黎三小姐那兒?」黑衣下屬不敢把話說全了。

黎三小姐是主子最近的心頭好,若是黎三爺有什麼三長兩短的,怕黎三小姐會想不開。

範凌贇輕蔑一笑:「怕什麼?不過就是隨便玩玩,你們還當真了?」

「是!」黑衣下屬行禮告退。

範凌贇看著窗外的新月長長地呼一口氣——三個南疆的高手啊!那丫頭下手可太狠了!等大局一定,他要揪住那丫頭好好教訓一頓。

同一輪新月下,顧翦之輾轉反側睡不著。

以前辦案雖說困難重重,但是他總能破案,且從來不會有生命危險。

一個軍餉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