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清廉看著替自己焦急的和珅,只怨對方不懂這其中的道道,改稻為桑要真是好事,自己也不會避而遠之。

“和兄就不必在這種小事上計較了。”

拍拍和珅肩膀,趙清廉一副坦然模樣,昂首就要走。

“欸欸欸,別走啊,我這好不容易從河南迴來,你難道不想知道河南的事情?關於你的事情。”

一句話,把趙清廉嵌在了原地,原本邁出去的腿收了回來。

“關於我的?”

趙清廉皺著眉頭。

和珅拉扯趙清廉到一處角落,左右探看,確認四下無人之後,方才道出,聲音極小,蛐蛐話一樣。

“趙兄,河南的起義,是你一手策劃的!”

此言一出,趙清廉自是大愕,到底是聰明人,瞞不過,說實話只要是去河南一趟,稍微調查一下,就能夠得出他趙清廉與河南從始至終發生的事有著匪淺關係。

縱然被戳破,不過趙清廉並不承認。

“好吧,你不承認也罷,承認也好。

反正你……做的是對的!”

“啊?!”

和珅的這回答,搞得趙清廉是一頭蒙。

“這自古以來,兔死狗烹之事時有發生。

這將軍鎮守邊關,沒了流寇,他就容易自身不保。

這我們做大臣的,國家若是相安無事,那要我等幹嘛?

萬歲爺用們用的少,依靠的少,那咱們也岌岌可危。

攪合攪合也好,水至清則無魚嘛,這國家至安了,我也沒在萬歲爺眼裡沒什麼價值了。

你說是不是這個理?”

和珅打心裡認為,趙清廉做了那麼多齷齪事,怕皇帝秋後算賬,這才把河南的水攪和了一下,讓皇帝對其有依賴,體現自身價值,方可成就自保之道。

從河南迴來後,那個一直困擾自己的問題,彷彿透過這件事,有了一絲眉目。

自己貪汙受賄,之所以一直相安無事是承蒙萬歲爺的庇護,可萬歲爺死後呢?

誰還能庇護自個?

新皇帝是絕對不會留他這個舊臣的。

曾幾何時,趙清廉對自己說過這個問題,警醒過他,自警醒之後的每一天他無時無刻不在思考。

身居如此高位,稍有不慎則是全家性命一起陪葬。

他每天都在為這個問題思考,夜夜不得眠。

直到河南一行結束後,方有感悟。

成為一個有價值的人,成為一個大清離不開的人。

製造麻煩,解決麻煩!

趙清廉比自己聰明,他老小子比自己想的到的更早!

如不若不是自己悟到,老小子還不指不定偷偷多少年後告訴自己。

“趙兄以後幹活的時時候還請多帶帶我。

以後咱就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一條船上的人了。”

“是兄弟,情比金堅的兄弟。”

聽到和珅稱自己是兄弟,趙清廉他會趣的伸手攤掌,“那借我點銀子。”

“談兄弟情可以,借銀子不可以。”和珅垮了臉。

那點銀子可是自己起早貪黑,做生意獲來的,收禮收的。

“那麼點銀子?”

“就那麼點怎麼了,趙老弟,雖然我不知道你怎麼知道咱的存款數額八萬萬兩的,但你要說出去,我和某人……我和某人和你沒完!”

和珅嚴肅道,他這輩子最看重的就是這銀子,誰要是動他銀子,跟誰玩命。

“俺的那些銀子,皆是收禮,和開鋪子弄來的,要真說貪汙,只佔很小部分。”

和珅解釋道,這些他從來都不曾解釋的,即便昔日的劉墉紀昀之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