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家的熱鬧並沒有隨著雲翰屍體的焚化變得冷清下來,焚化之後的骨灰罈被雲景航抱回了雲家正廳內。

哪怕見不到老人家的遺容也還是有不少人到雲家來送花祭奠,光是帝都大學學生送過來的花束就快要將整個廳內擺滿。

雲景航照顧三個孩子的情緒,只有他們夫婦和雲景瑜接待前來弔唁的客人。

穆淺在殯儀館火葬場就看到了隨同而來的曲家夫婦,但卻沒看到曲昭然的蹤影。

況且以慕戀的性子,她真的算計了曲昭然的話,想必現在曲家父母已經是知道這件事情了。

想必應該不會再同雲景瑜提婚約這件事情,可沒成想穆淺才剛走進就聽到了曲昭然的母親同雲景瑜的對話。

言語之中帶著悲傷,談了對老爺子忽然過世的哀痛和惋惜,又拐了個彎提到了過世的寧希,和那句指腹為婚的玩笑話。

穆淺腳下換了個方向走開,她的確不太懂曲昭然的母親,這樣的場合說這樣的話,以後只怕會留下不少的笑話。

回到雲家天色已經暗下來了,南素讓她早點回去休息。

才剛走出正廳,她隱約看到前面的竹林下似乎有個人,抬眸望去看到了樹影交疊之下,那人的位置很隱秘。

認出來坐著的人是誰之後,穆淺走了過去。

“想哭嗎?”她在雲予微身邊落座。

聞言云予微扯了扯嘴角,“我沒什麼好哭的,生老病死人之常情,況且這是爺爺的選擇。”

哪怕她的態度再如何淡然,穆淺也還是感覺到了她身上濃厚的悽哀之氣。

在她的眼中雲予微從來都是十分理性的女孩子,理性到幾乎冷漠,無論什麼時候似乎都是理性大過感性。

穆淺還是第一次看到她這樣。

“喏。”穆淺掏了掏口袋。

送別洛枝的時候她往穆淺的手裡塞了兩顆糖,還說難過的時候吃顆糖有助於緩解悲傷。

雲予微抬手接過來,還安撫性的揉了揉她的腦袋,“姐姐沒事。”

爺爺的年齡不小了,從靈醫說時日無多的時候雲予微就做好了心理準備,她知道爺爺不可能陪她一輩子。

所以對於他老人家的離去是有心裡準備的,她有的時候甚至覺得自己是不是太冷漠了,居然一滴眼淚都沒掉。

想到這裡她剝開糖紙將糖果塞入穆淺的嘴裡。

“你就沒有什麼話想問我的嗎?”穆淺看著她。

南暮雖然剛剛說話的時候欲言又止,可是方霓時不時的也透露一兩句出來,現在外面的風向大多是懷疑她和雲翰的死有關係。

引訣院鐘的學生也有這樣的懷疑,不過大多都是以她命硬剋死雲翰這樣的說法居多。

雲予微這天並非不出門,如果外面的流言蜚語吵得太過得話,她身邊的人多多少少也會提起。

“爺爺是怎麼死的你和高叔都說的清清楚楚,我還有什麼好問的?”雲予微說的坦然,她看向遠處,明亮的月亮高懸於空。

“你不和外面的人一樣懷疑我?”穆淺看著她。

雲予微笑了笑,“你是覺得我看人有問題還是覺得爺爺看人有問題,還是覺得我這個人聽風就是雨沒有自己的判斷?”

先不說旁的,雲予微心裡清楚一點,穆淺絕對不可能是殺死老爺子的人。

她還未入引訣院的時候爺爺多麼喜歡她,不光帶著她開講座旁聽,就連外出垂釣都是帶著穆淺的。

如果穆淺真的是心術不正的孩子,爺爺不會看不出來。

至於外面的那些風言風語,她可以有選擇的聽,也可以選擇不聽。

“今晚上遲肆和寧燼他們都打算在家裡留宿,你和遲肆如今這樣的關係,他就交給你了,過